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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那都是在夜晚。燈燭一滅,縱然呼吸相聞,她卻可以閉目自欺。而如今要在這狹小的空間裡,與他朝夕相處一兩月,一想到此處,疏桐便越發感覺侷促不安。
為分散內心的不安,疏桐便無話找話道:“這些車外面看起來都一模一樣,公子是如何一眼分辨出這輛車來的?”
“桐兒過來瞧瞧便知。”王墨傾身將車廂前壁的車簾掀起,示意疏桐上前。
疏桐疑惑著湊近前去,發現車轅上駕著的兩匹馬,居然是“大黃”和“小黃”。
疏桐驚訝道:“它們倆的倔性子,竟能甘心套車?”
“只要捉住了軟肋,再倔的性子也是可以調教的。”王墨瞥一眼疏桐道,“它們倆自小青梅竹馬情深意切,只要不分開它們,什麼苦都能吃……”
他這是在說馬?疏桐轉眸疑惑看向王墨。
車窗外夕光暗淡,咫尺間王墨的眼睛竟是格外深黑,宛如靜夜深處的一潭淵水,寂黑的水面中央,卻又似映著一輪明月,波光流轉,月華澹澹。
疏桐正看得愣怔,馬車卻突然跑動起來,猝不及防中,她身子一晃,額頭險些撞在車壁上。
王墨勾唇一笑,順勢將她攬入懷中:“再好看的男子,也總歸有看膩的一日。桐兒不如省著些看。”
原本就感覺侷促不安,這一刻,疏桐的心跳驟然便亂了節奏。
第一二六章 香車美人
倉皇失措間,疏桐一把推開了王墨。
王墨不防跌坐於錦榻上,雖彼時面上仍帶著笑意,眸光卻漸轉冷暗。
察覺身為侍妾,自己此舉甚為忤逆,一時間疏桐卻又做不出圓滑之道,只紅著臉望著王墨,窘迫不已。
恰在此時,馬車突又停了下來。
疏桐正覺詫異,車窗外便響起孫青的話語:“公子,孫秀孫大人特意前來送行。”
王墨一怔,隨即撐臂自錦榻起身,開了車門步下馬車。
“孫大人公務這般繁重,竟還親自趕來送行,折煞子夜。”
“昨夜在趙王春宴上才聽說子夜要啟程西行,卻不知竟走得這麼急,也沒來得及好好為你踐行。”
疏桐正覺“孫秀”這名字有些耳熟,一聽“趙王”二字,便想起是往日聽月容和司馬穎提及過。月容謂之“權臣”,司馬穎道他“通達”,疏桐有些好奇,便抬指悄悄掀了車簾一角,往外窺去。
外面暮色漸濃,王墨正與一個身著雲錦官袍的男子對話。夕光投照在那男子硃色衣袍上,錦緞的反光與殷紅的餘暉交融,便如一汪暗暗流動的血泊,令人看得有些刺目。
疏桐不免轉眸看向王墨,他青灰的衣袍在夕光下卻是黯啞斂光,與那巍然靜立的驛館一般端嚴肅穆。
王墨正與孫秀客套:“卻是孫大人客氣了。王爺所需之藥,生於崑崙山巔,雖是不難尋找,卻只有*月裡可見,唯恐延誤錯過了節氣,只得早些趕路。”
孫秀笑道:“難怪王爺每每提及子夜都誇讚有加,子夜對王爺果然忠心耿耿。”
“承蒙王爺高看。孫大人乃是王爺的股肱之臣,子夜還盼大人日後多多提攜。”此番言語頗有吹拍奉迎之意,王墨偏又身姿筆挺,儀態雍雅。令人錯覺這話不是出自他的口中。
孫秀哈哈一笑道:“王爺對子夜厚愛有加,日後的青雲之途無需孫某贅言。這不,念著子夜一路勞苦,特意囑我送了個麻利能幹的丫頭來,讓她侍候茶水飲食,間或也替子夜解解乏悶。”
疏桐聽得一怔,不免將車簾又掀開一段,便見孫秀身旁果然立著一個綺羅女子,此刻正垂首朝著王墨盈盈一拜:“雲羅見過公子!”
體態纖柔,聲線嬌媚。端端是個我見猶憐的美人!
想起那日在白果嶺。王墨對司馬穎說孫秀喜歡美色。還替他物色了個美人。沒料到今日輪到孫秀替王墨送美人了。疏桐不免心下一哂:這便叫做“方以類聚,物以群分”!
見雲羅盈盈下拜,王墨忙上前一步扶住,順帶又上下細細打量了一番。
“如何?子夜可還滿意?”
王墨看罷含笑朝孫秀拱手道:“如此佳麗。子夜焉能不滿意?還請孫大人替我向王爺道聲謝。”
“呵呵,怕子夜一路辛苦,我還特意準備了一乘軟羅車轎跟在後面,香車美人,這一路子夜儘可好好消受……”
孫秀毫不遮掩眉目間的猥瑣笑容,疏桐只覺噁心不已。
孫秀與王墨又聊了一陣,眼見天光迷暗,終於道別離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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