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震怒(第1/2 頁)
房陵港北門,中年將軍看著秦澤離去的身影,眉頭微皺,口中喃喃自語道:“奇怪,怎麼總覺得有人一直跟著他,難道這小子是哪個大家子弟?”
黑夜中,一個身形微微一震,似乎聽到了這中年人說的話,很快的便消失在了城門處。
房陵港中,清風拂過,空氣中飄散著陣陣腥氣。
大街小巷隨燈火通明,卻又只能聽到輕輕地嗚咽,和某些將士的嬉笑。
秦澤緊跟著那名軍士,朝著房陵港的南門走去,他總感覺腳下溼漉漉的,但江南雖然溼熱,這種氣候也不至於在盛夏時節有潮氣,何況今晚的月色如此之好,也不像有雨的樣子。
秦澤低下頭瞥了一眼,發現自己的靴子不知什麼時候,白色的底邊已經變得暗紅,他內心深處震了震,這才反應過來,那溼漉漉黏糊糊的不是什麼溼氣,是一大灘一大灘猩紅的血液。
他抬起頭,環視著四周,發現那些酒館旅棧的大廳中,坐著的都是一些身穿荊州制式戰甲計程車兵,透過酒館中的燈火,可以明顯的看到那些戰甲有的沾滿血跡,有的甚至破損不堪,而穿著戰甲之人,似乎並沒有任何損傷。
一個念頭在秦澤心中劃過,雖然去往點蒼山當日,陳道陵曾經帶他見識過戰場的殘酷,此時嗅到空氣中的血腥味,著實讓他一陣皺眉。
秦澤跟著那軍士走了一陣,發現房陵港中根本沒有平常百姓的身影,就連那些普通士族的宅邸,都住滿了軍士,他心中一震:“難道益州軍將房陵港屠城了?但怎會將屍體處理的如此乾淨?”
的確,一路走來,秦澤只看到大灘的鮮血,並未看到一處亂葬崗,一般戰死的敵方將士,都會被堆積到各處焚燒,然而目前看來,似乎並沒有發生這種事情。
“小子,亂看什麼?!”軍士看到秦澤掃來掃去,口中厲聲喝道。
秦澤怔了怔,口中故作驚恐的說道:“軍爺,這...這不會是剛打過仗吧,怎麼這麼多血...”
那軍士見秦澤膽小,口中不屑的說道:“這算什麼,不該問的別問,快走。”
秦澤低聲應了一聲,故作惶恐緊緊跟上。
過了莫約半個時辰,二人穿過房陵港,來到南門江邊渡口。
渡口處,已經看不到船隻的身影,似乎益州軍很有把握一般,並沒有在渡口處安排巡邏軍士。
此時此刻,二人已經遠離了南門,軍士口中陰冷的笑了一聲:“到地方了,你小子,莫不是那個家族子弟,偷偷溜出來的吧?把身上的錢財交出來吧,軍爺我饒你一命。”
秦澤笑了笑,看了看此處與房陵港南門的距離,大約百丈有餘,若是在此處動起手來,恐怕城內的人根本不會發現。
“這位軍爺,小子行單影孤,還是給小子留些盤纏吧。”秦澤一邊說道,一邊往江邊渡口緩步退去。
那軍士嘿嘿一笑,步步緊逼,口中說道:“自然,我會給你留上幾株銅錢坐上明早的渡船的。”
秦澤一退再退,聽到耳邊傳來陣陣江水拍擊岸邊的聲音,不由回頭一看,下一刻,他感覺到一股寒意湧上心頭,又漸漸的被盛怒的殺意掩蓋。
江面上飄蕩著一具具屍首,那殘肢斷臂,刺激著秦澤的神經,除了那些被扒光衣甲的荊州軍士,更多的卻是一些老弱婦孺的屍首,他看到一個小姑娘瞪大著眼睛,微微張嘴從他的面前飄過,似乎是在呼喚著,求饒著。
秦澤轉過身,死死盯著眼前的軍士,口中冰冷的說道:“這些,都是你們乾的?”
軍士邪笑著:“怎麼?怕了?反正你也快死了,不妨告訴你,這房陵港已經被我益州大軍攻佔,可笑你居然還以為自己有機會活著,在你進城的那一刻,你便已經是個死人了。”
秦澤怒火中燒,氣海中的真元急速運轉,額頭上血管凸顯,口中暴喝一聲,舉著雙拳朝著那軍士衝去。
“喲?築基大圓滿,可笑。”軍士不屑的看了秦澤一眼,一把接住了秦澤的拳頭,狠狠捏在手中:“你好像還沒搞清楚狀況,就你這樣的,放在軍中,不過是個小卒罷了。”
“小子,莽莽撞撞,死了也別怪我。”軍士右手成爪,狠狠地朝著秦澤的胸口擊去。
噗嗤。
“啊!!!唔...”
一聲慘叫只是響起半息,便成了痛苦的嗚咽。
“這般年紀,才堪堪達到破體境界,你也不怎麼樣。”
秦澤身後出現了一個瘦弱的青年,正是奉命保護他的岑林。
原來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