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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onny手臂一抖,畫了一道橫在空白的畫布上。
見自己的畫布被弄髒,Tonny看著眼前這個莫名其妙又粗暴地抓著他的叔叔,揮起畫筆在唐治臉上畫了一道油彩。生氣地說:“你是豬!”
他的舉動令唐治愣住,摸摸自己的臉,見黏黏的油彩在手上。眼前這個被自己惹生氣的小孩,小小的身子端正的坐在小板凳上,一手拿著調色盤,一手拿著畫筆。還穿了一件白色的圍裙。圍裙已經被油彩弄成彩色的了。
唐治此刻心裡浮上來的想法卻是:“這就是我的小孩?”
高雲走過來阻止他,“Tonny,不能這樣做。”
唐治一把抱起Tonny往教室外走。朝高雲丟下一句:“跟老師說,我們不上課了。我要看我兒子。”
他倒是直白利索。這一下一下的卻讓高雲手忙腳亂。
回到剛才那家咖啡館,還是原來的位置,但咖啡已經被撤走。
Tonny對唐治是完全陌生的。高雲將Tonny從唐治身邊抱到自己旁邊坐。斟酌了再斟酌,還是不知道該怎麼跟孩子開口。
“Tonny,他是你的爸爸。唯一的爸爸。媽媽欺騙了你,也欺騙了你原本的爸爸。”
在說完這一刻,高雲清楚明白的感受到自己傷害了孩子。
☆、 大結局 星光與默示
晚煙是在出院前一天出了事。
那天程池剛去了醫院。晚煙挽著衛嵐的手,兩人站在電梯門前。晚煙倒沒想到他這會兒來。程池看了一眼衛嵐,點了下頭算是打過招呼。
衛嵐抬頭看程池的時候眼睛是紅的。程池倒沒什麼話說。晚煙目送她進了電梯再看著電梯門關上。
程池穿著一件黑色大衣,身材顯得欣長。他把手從口袋裡拿出來,很自然地牽過她的手。
“怎麼沒戴手套?”他問。
“忘了。”
程池感覺到她的手冰冰的,細細的。
那天后來到了晚上,病房的門邊亮著“休息勿擾”的燈。一晚纏綿之後,他擁著她沉沉入睡。
程池心裡是堅定的。對這份愛很堅定。
他相信他們的路上已經沒有了障礙。他相信目前糟糕的一切都可以憑藉內心強大的力量好起來。
晚煙下床到桌前,拉開抽屜拿出紙和筆來。她屏住呼吸,輕手輕腳地走到外間。落地燈的光溫柔地披在她彎起的腰背,烏黑的頭髮泛著淡淡的光。整個人顯得很寧靜。
她寫了整整三個小時的信。
最後,她蹲在床邊,親了親他的手。這雙溫柔的撫摸過她無數次的手。她的吻落在他的唇邊。這個吻自然沒有得到回應。
凌晨兩點的時候,她走了。
在他睡得最沉的時候。
十五月圓夜。湛藍的天幕裡有一輪皎潔明亮的大月亮。那麼大那麼圓,那麼遠那麼亮。怎麼看都是美。
海,數億年來都是這樣不眠不休,不知疲倦。晚煙走在沙灘上尋找。她記得是這附近。記得這裡有一個港灣。民國時C市最重要的港口。港口前方有一座延伸到不遠處海水裡的棧橋。棧橋的盡頭是一座紅瓦白牆的燈塔。
程池醒的很早。醒來發現沒了她的身影。程池拉開窗簾,對外頭天還沒亮驚訝了一下。天還沒亮,而她不在。
很奇怪。很奇怪的感覺。他覺得一陣的空蕩。不安,心慌。她睡覺的那一邊床頭櫃壓著一封信。
程池的心撲通撲通狂跳。
“遺書”。
磊落的兩個字。他有種被擊中的感覺。
下方寫了一行字:“世界的盡頭是海的最深處。荷蘭灣燈塔處。”
程池沒看信的內容,手裡捏著信封衝出了病房。電梯沒在這個樓層,他等不及,從樓梯間飛奔下樓。
荷蘭灣荷蘭灣荷蘭灣荷蘭灣……
程池狠狠地砸了一下車的方向盤,狂躁地罵了一句髒話。清晨車流量少,他往荷蘭灣飛馳而去。
晚煙雙腿抱膝坐在地上,頭靠著欄杆,閉著眼睛靜靜冥想。今夜這麼亮,簡直不像她見慣的黑夜和黑暗。
向天邊看,那是浩瀚的星空。泛著點點星光,璀璨迷人。抬頭望天,正中央依舊是那*圓月。
這樣團圓的夜,怎麼適合離別呢?
晚煙心裡……始終捨不得一個人。她閉上眼睛,在心裡專注而深沉的和他做最後的告別。
他就是我的海,我的盡頭,我的漂流,我悽愴而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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