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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副所長笑嘻嘻地掏錢,“小陳,你要掏錢,我可跟你急啊。”
楊新剛的眼光還真的不錯,胳膊肘一碰自家書記,悄聲嘀咕,“好傢伙,一盤涼拌三絲都是三十……”
偏偏地,十七的耳朵非常好用,聽到這話,笑嘻嘻點點頭,“嗯,這裡不止是餐飲,還有娛樂行業的執照,收費自然高了。”
“娛樂行業,很賺錢麼?”陳太忠有點吃驚,哥們兒這“富人一餐飯”,豈止是“窮家半年糧”?一年的糧都不止啊,東臨水那裡,一戶的年收入也才八百多。
聽到這句問話,十七的眼中就如冒出了火一般,熱情得似乎能把餐桌上的盤子熔化,“是啊,娛樂行業,賺錢,簡直就跟印鈔票一樣。”
你不至於這麼激動吧?陳太忠頗有點奇怪,是人家賺錢,又不是你賺。
“對了,陳書記,今年的夜班補助,你們街道辦該撥過來了吧?”看著副所長買了單,所長大人發話了,“回頭你見了潘主任,幫忙催一催吧。”
“哦,”陳太忠點點頭,“多少錢?”
“不多,就五千,”古所長笑眯眯地回答,“這個老潘,從年前給我拖到年後了。”
至於麼?這麼點錢?陳太忠又懵了,咱們剛剛的一頓飯,可就吃了一千四呢,為五千塊錢,你讓我跟潘主任張一次嘴?
第四十九章 又見假摔
回去的路上,楊新剛為自己的書記講解了其中的緣由。
“那一千四,是用來招待的招待費,能報銷的,哪怕花五千四,也是辦公費用,可跟咱們街道辦要的五千呢,那是有規矩的,不要是不可能的。”
“派出所不是吃財政的麼?”陳太忠有點不理解,“咱們是街道辦啊,給他們這五千,有什麼說法沒有?”
“別人給,咱們就給了唄,反正真算起來,這點夜班費不算什麼,”楊新剛多少有了點酒意,又著急在新的領導面前表現,說不得就要解釋得詳細點,“派出所吃財政?呵呵,他們什麼都吃,只吃財政怕是早餓死了。”
這個,陳太忠卻是知道的,聽到這裡,他終於點點頭,“敢情,這錢他們不要,咱們也不會領情,人家索性就要了,是吧?”
“沒錯,”楊新剛連連點頭,“要不回這錢,派出所臉上也無光啊,他們寧可把這五千全花在招待你身上,這錢依舊是要討要的,他們要是不要,別人就難免歪嘴,‘呀呀呀,開發區派出所有錢啊,該要的錢不要’!”
原來只是隨大流啊?這彎彎繞還真的不少,陳太忠一向很討厭做這種揣摩人心的勾當,可眼下看來,不仔細琢磨的話,真的是不好開展工作呢。
“社會科學,果然比自然科學難學,”陳太忠嘆口氣,他認為,自己的修煉,屬於自然科學。
事實上,社會科學遠比他想像的還要複雜,第二天,他剛到潘珂旻主任那裡,提了提派出所要錢的事兒,主任大人登時就倒了一地的苦水出來。
苦水毫無新意,無非就是哪個街道辦的工廠又倒閉了,街道辦下屬的服務公司負擔有多麼重,又有多少應收款沒收回來,反正就是倆字兒——沒錢。
沒錢就沒錢唄,陳太忠也沒在乎,反正他這政法委書記只負責溝通,把事情彙報了就沒他的事兒了,他又不是街道辦的主任,撥錢的事兒也不歸他管。
才從主任辦公室裡出來,他就看到了十七,在街道辦的院子裡,油頭粉面的他正在指手畫腳地說著什麼。
咦,這傢伙來這裡做什麼?陳太忠有點好奇,三步兩步走出來,沒成想,正聽見那個重點培養的青年幹部,街道辦組宣委員趙璞在那裡罵人,“什麼陳書記?我們這裡,沒有姓陳的書記,我說你到底是幹什麼的?”
十七倒是不卑不亢,回答得振振有詞,“陳太忠,那不是陳書記麼?我昨天見過他的,你別告訴我說他是個騙子吧?”
“嗤~”趙璞嗤之以鼻,“我說,那不過是個第三副的副主任,政法委書記是他兼的,兼職,懂不懂?真是沒知識……”
陳太忠登時就毛了,他知道,有些人看不慣自己升這麼快,也聽說了趙璞心胸狹窄,可這廝居然敢在院子中這麼落自己的臉面,實在讓他有些忍無可忍。
這個時候,他突然想起了張主任教他的為官之道,隱忍固然重要,但有時候,有些東西是不能退讓的,我應該讓他和院子裡的人知道,陳書記三個字的分量!
“說的沒錯,我是第三副主任,不過嘛!”他慢慢走了過來,嘴角露出一絲嘲弄,“幸虧不是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