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吳芳一邊說著一邊趕緊上前扶著晏晨在沙發上坐了下來。
“躺著累了,出來活動活動一下。”晏晨對吳芳笑笑,把手裡的柺杖放在一旁,目光投向詩子齊的身上。“你好些了沒有?”
詩子齊自晏晨進門的那一剎那間,臉上的笑容便已經消失不見,代替的是濃濃的愧色。看到晏晨蒼白的臉還有削瘦的身體,詩子齊恨不得他去替晏晨受所有的苦和所有的罪。
他對不起她。
詩子齊的心一陣陣地疼痛,如果不是他,晏晨根本不會受這麼大的罪,說不定她肚子的孩子也會保住。
這一切都是他的錯。
詩子齊的心中是滿滿的自責,他低著頭不敢看向晏晨,心神有些不寧,晏晨的問話他根本沒有聽在耳裡。
安寧懂詩子齊,知道他又陷入無邊無盡的自責之中了。
“嫂子,醫生說他的傷恢復的很快,沒幾天就可以出院了。”安寧來到詩子齊的病床上坐下,握住詩子齊的手輕輕拍了拍,對他輕輕地搖搖頭。
詩子齊看了一眼安寧,眼中全是感激,這讓安寧的心裡又不舒服起來,她要的不是感激,她要的是詩子齊的愛。
哪怕是一點點也行。
安寧的心裡充滿了苦澀,微微移開視線落在床頭櫃上。那裡放了一個保溫桶。
“晚飯吃完了嗎?”安寧問道。
詩子齊搖頭。
他根本沒有胃口,一想到安少還躺在重症監護室,一想到晏晨因為他而受的苦,他的心裡就充滿了自責,根本無法下嚥。
安寧不知道要怎麼勸詩子齊。好像怎麼勸都不合適,除非是他自己想通了,要不然他將一輩子活在愧疚之中。
晏晨也察覺到了詩子齊的異常,從詩子齊看她躲閃的目光再到他臉上的愧色,晏晨一下子明白了過來。
真是一個大傻瓜。
晏晨在心中微嘆了一口氣。她根本就沒有想要怪詩子齊的意思,當時他也是著了急,迷糊中她聽到安少一直在催他快點快點,這根本就不怪他,如果真的要怪的話,只能怪安瑞的心太歹毒了。
現在安瑞已經沒了,一切的恩怨都隨著她的死而煙消雲散。
“我從來就沒有怪過你。”晏晨看著詩子齊輕輕地說道。
詩子齊霍然抬頭,眼睛緊緊地盯著晏晨看,臉上有震驚也有驚喜,“晏晨,你…”
“真的,我從來沒有怪過你。你不用自責,就算沒有這次事故,我肚子裡的孩子也不一定能保住。”晏晨說的是實話,當時她從樓梯上摔下來時已經流血了,她有過一次流產的經驗,她當時就知道這個孩子一定會保不住。
還有一個更重要的原因,家裡有安瑞和安風,他們兩個人就像躲在暗處的毒舌,時時刻刻就想著要害她,讓人防不勝防,就算這一次幸運保住,那以後呢?以後的事情誰也說不準。
“安少現在還躺在重症監護室裡。”詩子齊頓了頓艱難地說道。
“安少吉人自有天相,我相信他一定可以度過這個難關。”晏晨沒有把安少已經醒過來的事情告訴詩子齊,現在還不是時候,她只能用這樣的話來安慰詩子齊。
雖然這話聽起來是那樣的蒼白無力。
晏晨表現的越是輕鬆越不在乎,詩子齊的心裡就越難過,他甚至在想,如果安少真的醒不過來了,那他一定用盡一輩子的時間來照顧晏晨,來為他所犯的錯贖罪。
安少不知道詩子齊心裡是這樣的想法。他要是知道了,一定會跳進來對著詩子齊噴一臉的口水,並且還會像詩子齊大罵,爺的女人爺自己會照顧,哪裡輪到你來照顧?你是有多遠就給爺滾多遠。
吳芳站在旁邊聽了一個大概。知子莫如母,吳芳一看詩子齊就知道她的心裡在想些什麼。她這個傻兒了喲,他怎麼什麼事情都向自己的身上攬呢?
這只是一個意外,誰也不願意發生的意外。
真是一個傻孩子。
吳芳看著詩子齊搖搖頭,想說一點什麼,可是一看到晏晨和安寧都在,到嘴邊的話又咽了下去,看看時間也不早了,她收拾了一下,把保溫桶提在手裡,對晏晨說道:“晏晨,天不早了,阿姨要回去了,你也小心自己的身體,不能太大意,現在這天冷,坐一會兒你就回房歇著,千萬不能逞強啊!”
“阿姨,我知道了。”晏晨一看吳芳要走,手撐在沙發上就要站起來。
“別,別。”吳芳看到晏晨要站起來,趕緊把她按住,“你腳上的傷還沒有好,就不要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