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章 積雪(第1/2 頁)
無情則剛,無慾則灑脫,形容的就是婉清揚這種處境吧。塘鈺幫婉清揚劃清了界限,婉清揚覺得她以後便不要越界便好。
外面的雪早已經停了,打掃院子的小廝早已清理好可以走路的小道,清掃出的積雪整齊的堆在兩側,猶如兩道矮牆一般。
紅日初升,陽光洋洋灑灑的照在雪面上,泛著的光甚是刺眼,晃得婉清揚一陣雪盲,眼前直飄著忽閃忽閃的黑影來。
北京的冬天真是出奇的冷,婉清揚猛一吸口氣,頓時感覺整個肺腑涼的一陣痙攣。
四處都一片白:房子、樹,院內的假石、矮牆,無一不被白雪籠蓋。尤其是被雪壓著的青松,沒有了往日孤傲,被雪折服著彎著腰。
在這個雪的空間,若不是身旁還有七巧玲瓏陪著,婉清揚怕是又以為自己仍置身於昨夜冰冷無助的夢中。
一陣北風吹來,樹枝上的雪沫洋洋灑灑的飛了起了,揚起了一陣白煙,忽的一下灌入脖中,提醒婉清揚眼前景色不是幻景。
弘哥早已穿戴整齊,在小廝和丫鬟的伴著下,在花園裡玩起了雪。
積雪綿厚,疏鬆多孔,彷彿是隔音帶一般,把這世間的雜音全都吸附了進去,陣陣嬉笑聲傳來,異常動人悅耳。
孩子的出現,頓時把現實和夢境給婉清揚帶來的無助,寬慰不少。
婉清揚整了整理弘哥早已被雪水打溼的手套,又圍了圍弘哥身上的袍子皮做的小圍巾,眼裡滿是自己的孩子。
對於一個母親來講,只有孩子,不言其他,其餘世事萬物都不過都是浮雲!
婉清揚原以為塘鈺會一直這樣在身邊守護自己,始終不離不棄。可是她錯了,她和塘鈺就像兩艘逆向行駛的船,始終越行越遠。
女人的第六感總是很準,婉清揚不想知道那天晚上最後發生了什麼,但她能感覺到,最後肯定是因為自己,是自己把塘鈺越推越遠。
至從那夜過後,婉清揚在府裡便很少能看見塘鈺.即使見面,塘鈺表情似乎也很疏遠,刻意與她保持著距離。
那夜的事,婉清揚怎麼也想不起來,最後也懶得再去想,怕是最後發生了什麼微妙難以啟齒的事。
不過對自己,對塘鈺,保持著現在這個微妙的距離,婉清揚想應該是再好不過的了。
關於婉清揚和塘鈺的流言,或多或少從來也沒有間斷,婉清揚從未想過去爭辯,要求七巧和玲瓏亦是如此。
流言止於智者,只是關於婉清揚的傳聞似乎傳的越來越神秘,尤其是關於弘哥的身世也是一個令人好奇的謎。
只府裡傳聞,鸞鵑突然被老婦人悄悄配了出去,據說是一位落魄鄉紳,剛剛折了妻子,鸞鵑嫁過去算是續絃。鸞鵑隨老夫人多年,老夫人自是不能損了鸞鵑體面,嫁妝倒是豐厚,惹得一眾下人甚是眼紅。只鸞鵑嫁的匆忙,毫無預兆,府裡氣氛一時詭異了不少,府裡未嫁人的丫鬟竟人人有種自危感。
老夫人也看出婉清揚和塘鈺之間微妙的變化,但沒有張口問,對婉清揚和弘哥始終保持如一。
關於鋪子,一切進行的順風順水。婉清揚不知是自己個人能力強,還是有人暗中相助,無論是進貨還是選料都沒太大阻礙。
婉清揚沒有太刻意去想是誰在背後助自己一臂,一切順其自然就好。因為想太多,心會累。
塘鈺進出府開始有些刻意避閃,讓婉清揚感到有些渾身不自在。塘鈺宮裡的差事也越來越忙,早出晚歸,人也消瘦了不少,老夫人看自己兒子的神色也越發焦急。
婉清揚反應再遲鈍,也知道,塘鈺如此忙碌也全是因為自己,因為他不想讓自己在遇到他時覺得不自在,感到負擔。
鋪子開業在即,婉清揚手上的活也忙了起來,即使所有的事情都準備妥當,婉清揚也細中求細,為避免在府裡遇見塘鈺,儘量賴在鋪子裡不願走。
七巧和玲瓏彷彿都不認識婉清揚,記憶中姑姑爽朗的笑容不見了,彷彿被那夜的大雪奪走。
如今的婉清揚會時不時地對著一處愣神或是發呆,或是說過的話轉身就會忘記,空對著空氣傻笑,把兩個小姑娘弄得有些不知所措。
值得慶幸的是,還好婉清揚身旁還有木蘭和左泰,除了他們婉清揚在古代再也沒有別的朋友。
一是沒有機會認識,二是稍微正經點的姑娘也都明擺著不會婉清揚結交。
弘晟阿哥為了見木蘭,也時不時在婉清揚身邊打轉,她還不算是孤寂的一個人。
尤其是左泰,得空就在鋪子裡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