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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近雙兒在屋裡悶著,心情也不好,胃口更差,醫生也不敢亂開營養液。早知道生孩子這麼辛苦,我就會和她丁克”,邢二咬牙道。
葉輕蘊卻對此不以為然,“丁克?你是長房獨子,你要真丁克,你爸能揍死你”,說著他拍了拍對方的肩膀,“女人都要走這一遭的,你不要這麼提心吊膽。喂,我們家阿涼的日子也不遠了,你老是製造緊張氛圍,還讓不讓人過舒心日子?”
“你們家只有一個,我們可是有倆。雙兒有天跟我說,她躺在床上根本看不見自己腳長什麼樣兒,我都快心疼死了”
葉輕蘊感同身受地說:“那你有沒有想過,你老是一副憂心忡忡的樣子,盛霜會怎麼想?她肯定比你更緊張,所以啊,該幹什麼就幹什麼”
這番話讓邢二醍醐灌頂,這段日子自己老是這樣愁眉不展,落在盛霜眼裡,她肯定更有壓力。他找到方向似的,兩眼發光,“對對,你說得對,不能再這樣下去,我說呢,她最近晚上老是失眠,話也少了。肯定是被我給影響了”
聽出他話裡的自責,葉輕蘊道:“行了,當局者迷,你拎得清就好”,看他一副坐不住的樣子,他又笑道,“跟我還客氣什麼,心都飛到盛霜那兒了,趕緊追去吧”
邢二感激地一笑,起身往花房外面走去。
葉輕蘊靜坐在花房的椅子上,疊著雙腿,兩手搭在雕花扶手上,輕輕噓了一口氣。什麼不緊張,不要有壓力,說得容易,但自己知道,都是紙上談兵。
在自己最在乎的人面前,都是關心則亂,沒有人能夠倖免。
葉輕蘊其實也提心吊膽,只不過他道行深,誰也沒看出來。只是有時許涼會看見他對著龍鳳床頂發呆。
他很少做這種浪費時間的事情。
但他公事纏身,許涼也不好多問。猜測之間,轉眼就是顏藝珠和霍濟舟結婚的日子。
顏家和霍家都名盛一時,場面自然浩大,佈置自然奢華精心。但由於顏家家主顏遠航並不看好,且有想要和顏藝珠斷絕父女關係的傳言,使這場婚禮看起來少了幾分氣勢和名正言順。
這天顏遠航果然如傳聞的那樣,沒有出場。正經長輩就只有霍濟舟的母親在其中周旋。
葉輕蘊和邢二一同到場。官邸又添了一份禮物,長輩們一個也沒來。
邢二一下車就想躲。葉輕蘊就像太陽似的,其他人就像有心蓬勃生長的植物,想汲取他身上的能量來進行光合作用。
那些人一撲上來就裡三層外三層,邢二早料到葉輕蘊一出現就會搶走新婚夫婦的風頭。
他剛轉身,就看見好久沒露面的夏清江。
邢二立馬走過去,看對方臉色尚好,那溫璇身體肯定恢復得不錯,也由衷為他們夫妻兩個高興。
如果溫璇過不了這個坎兒,還真不知道夏清江會變成什麼樣子。
“見你一面可真難,你一縮排家裡就不肯出來,不知道的還以為你在守著家裡的寶藏呢”,邢二喝了抿了一口葡萄酒,閒閒開口。
夏清江的眼睛裡面,多了一重塵埃落定的平和,他笑著點了點頭,“可不是守著寶藏麼?”
邢二被他的直白噎了一下,上上下下打量他一圈,一本正經地說:“我有一種預感”
夏清江:“什麼?”
“你會變成你曾經很不屑的那種居家男人”
夏清江摸了摸自己的臉,“有這麼明顯?”
邢二搖頭失笑:“你說我們大院兒長起來的發小怎麼都成了一個德行,都往妻管嚴的方向靠攏。現在也只有言勝奇那妖孽倖免”
夏清江斜他一眼,“你不是被管得還挺樂呵?”
邢二本來想反駁,一想他說的也沒錯,於是笑著裝傻。
過了會兒,葉輕蘊過了來,一群人自然少不了寒暄。他笑著在夏清江肩膀上錘了一拳,問:“都雨過天晴了吧?”
夏清江也笑,輕輕“嗯”了一聲,表情安和,眉眼之間全是穩重。
邢二在一邊幸災樂禍地衝葉輕蘊說:“那些人緊箍咒似的纏著,虧得你還能殺出一條血路來。嘿,瞧那邊——”,說著他遞了個眼色。
其他人順著望過去,只見寬闊明亮的結婚禮堂的一邊,赫然是一身新郎禮服的霍濟舟。他一臉的恭維,跟幾位西裝革履的中年男人正在說話。
“沒想到銀行那幾位也來了,算他們膽子大。像你那位盛家的姑父,就沒這麼蠢,敢淌這種渾水”,夏清江嗤笑一聲,晃著酒杯,最近他戒酒,多想沾一口也忍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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