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則遠旁邊,沉默地玩她的玩具。玩具是個小球球,一按就閃閃發光,珍珠不停的按,好像一種無聊的發洩。
佟旭東在廁所洗珍珠換下來的短褲,林煙一個人忙晚飯,襯得這個屋子多了份歲月靜好的意思。
廚房裡傳來嘩嘩的水流聲,寧則遠偏頭望過去,看到一道纖瘦柔軟的背影。她低著頭,大概是在洗菜。這是一個完全陌生的林煙,他從未見過的樣子——其實他們夫妻一場,他沒嘗過林煙的手藝,不知道她做的飯菜怎麼樣……這麼想著,他心裡不知不覺又難受起來。
寧則遠起身走到廚房門口,“有什麼要幫忙的麼?”他問。
背對著他的身影微微一愣,又搖頭說:“不用。寧先生,你坐吧,馬上好。”
那樣的客套……是他討厭的樣子!
寧則遠正要上前,佟旭東。突然從廁所出來晾衣服,見他要上前幫忙,連忙攔著:“哎,寧先生,快坐快坐,別客氣。”
寧則遠挫敗的要命!
佟旭東招呼他坐下,又說:“寧先生,你坐一會兒,我去幫幫阿煙。”
寧則遠默然點頭。
廚房裡傳來林煙指揮佟旭東干活的聲音,切個蔥,剝個蒜什麼的,理直氣壯極了。
他忽然真的好絕望。
親眼目睹這一切,於他而言,是一種煎熬,可他不願離開。
寧則遠垂下頭,柔軟的額髮耷拉下來,掩去許多的凌厲。視野裡,忽然伸過來一隻胖乎乎的小短手,手裡還握著一顆巧克力。寧則遠一怔,微微抬起頭,只見珍珠舉著那枚巧克力,眼巴巴地望著他,哼哼唧唧地說:“叔叔,剝。”
寧則遠沒有單獨和小孩在一起的經驗,他甚至有點怕這些軟軟的傢伙,可這是林煙的女兒啊……他默默接過來,慢慢將包裝紙撕開。
旁邊的珍珠一動不動盯著他的手,圓溜溜的眼睛裡居然透出一絲對食物的虔誠。
“珍珠!”
忽然廚房門口有人高聲喊她的名字。
客廳裡一大一小訕訕望過去——
只見林煙瞪了一眼過來,“珍珠,吃飯前不許吃糖。”她命令道,很有母親的威嚴。
兩隻胖乎乎的小手攪在一起,珍珠皺著臉說:“珍珠沒吃。”說著,無辜地看著旁邊那個叔叔。
寧則遠這會兒剛剛撕開包裝紙,林煙兇巴巴地望過來,他好像見到了以前的那個她。
薄薄的唇輕輕揚起來,是個好看的弧度,像彎彎的月牙,惹得人想要親吻。
他淺淺笑著,溫柔的說:“林煙,是我要吃的。”聲音很輕,好像鳥兒的羽毛。
他那麼大的人了,拿著顆巧克力,蠢得要死,偏偏在林煙的注視下吃了下去。
巧克力很甜,甜到令人發膩。
寧則遠靜靜看著她。
那雙純良的眼清清淡淡,此時神色複雜地看了他一下,林煙垂下眼回到廚房。
寧則遠蹲下身,揉了揉珍珠的小腦瓜,輕聲地問:“你叫珍珠?”
珍珠點頭,悄悄從連衣裙口袋裡拿出另外一顆來,咧嘴偷笑……
和寧則遠熟了一點,珍珠跑來跑去,將她的玩具一一拿出來獻寶。珍珠的中文詞彙有限,時不時會蹦出幾句順溜的英文來。寧則遠極其難得的耐著性子陪她,可大多數時候也只是靜靜端詳這個小丫頭。其實,珍珠的眉眼不像林煙,林煙眼睛純良無辜好似含著水,眼底還有一尾臥蠶,而珍珠則是一雙烏溜溜的大眼睛,很黑,清澈又幹淨……大概更像她爸爸多一些。
深邃如海的眸子漸漸黯然,漸漸無神,那種溺水的感覺再一次席捲而來,他心裡又開始嫉妒,嫉妒的發狂,嫉妒的要命!
卻又無能為力……
——
佟家的餐桌在小廚房外面,略微有些擠,寧則遠穿著襯衫西褲坐在那兒,實在與周遭格格不入。
林煙帶珍珠去洗手,又在她脖子底下圍了個圍兜,動作熟稔極了,是經常做慣了的。
寧則遠怔怔看著,佟旭東說:“小孩就是吃飯麻煩,寧先生也有孩子吧,幾歲啊?”
沉雋的眸子一暗,眼睫輕顫,寧則遠微微垂下眼,落下一小片陰影,眼底全是晦暗不明。
他說:“我和太太四年前離婚了,沒有孩子……”
對面的林煙忽的微微怔了怔,溫柔淺笑的眼底湧起莫名的神色,許是歲月留下的過往,她不想再提的過往,瞬間又消失殆盡。
佟旭東道歉,又說:“寧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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