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質問(第1/2 頁)
天矇矇亮的時候,謝慕林從昏睡中再次醒來,只覺得腦袋還有些昏沉沉的,但頭痛已經減輕了很多。
看來那顆感冒藥的效果還不錯。
只不過……
她的肚子又咕咕叫了兩聲。她忍不住呻|吟著捂住了肚子,翻了個身,把身體捲曲起來,好象這樣就能減少一點飢餓感似的。
沒辦法,都快兩天了,她才吃了那麼點東西,怎麼可能不餓?
半夜裡她除了兩塊巧克力以外,還用僅剩的一點茶水泡了兩勺麥片吃——不是捨不得多吃幾勺,而是茶水只夠泡這麼多了。就這樣,她還泡了半小時,麥片才軟到勉強能吃的地步。至於味道就不必提了,快要餓死的人還能挑剔什麼?
她差點兒就忍不住摸黑起來,在屋裡搜尋一遍,看是否能找到吃的東西了。雖然這屋早被人搜過幾回,但或許有漏網之魚呢?
可她還真不太敢,她聽不見門外的動靜,萬一有人忽然進來上廁所,她卻在翻箱倒櫃,那不是暴露了嗎?之前曹氏就是仗著她“昏迷不醒”,才放心在這屋裡跟情人私會密議的。謝映容去了一趟書房,都能叫她懷疑盜了信。謝慕林可不想冒險,叫這群無恥又陰險的女人把自己當成滅口的物件。
吃完麥片後,她似乎好受了一些,這才囫圇睡了一覺。她畢竟還是個病人,再怎麼苦大仇深,也得先把身體養好了,才能說以後。
只是一覺醒來,她先前吃掉的那點麥片就全都消化光了,飢餓感再度襲來。可現在,她再沒有能泡麥片的水了,連喝口茶潤潤乾涸的喉嚨都辦不到。
真想罵人……
這屋裡還有個病人呢!怎麼就沒個人來看她一眼?送點水來也好呀!
空氣中瀰漫著一股不太好聞的味道。謝慕林知道它是哪裡來的。沒辦法,這一天一夜的,66續續來過不少人使用那間臨時淨房,連她半夜裡都用過一回。馬桶沒人清理,味道能好聞才怪!
還好這上房的東盡間是專門改造過,用來做小庫房的,南北兩面牆的高處都做了氣窗,每日保持通風,屋裡的氣味才不至於太難聞。
但氣窗的作用也有限,東盡間裡除了小氣窗,就只有北邊的那扇窄窗,很少開啟,空氣流通度有限,只能說憋不死人而已。若不是有這股異味在,小庫房裡桌椅榻凳不少,大房的人又怎會一直不來,只在必須解決生理需要時,才走一趟?
謝慕林身處這樣的環境中,又渴又餓又難受,內心忍不住越來越暴躁了。
要不她還是儘快裝作病好,出去跟謝家大房的人打交道吧?既然知道曹氏等人要耍陰招,她怎麼也得試著搶在他們面前,把那封信給找到藏起來,免得自個兒的便宜老爹當真落得個抄家殺頭的下場吧?一直躲在這裡,她又能做什麼?
演得自然一點,應該能瞞過曹氏她們吧?
謝慕林煩躁地翻了個身,看到右側那一排抽屜櫃子,想起謝映容的話,嘖了一聲,便隨手拉開一個抽屜往裡看。
有備無患。搞不好她真的需要藏點值錢東西,為將來的生活打算了。
這個抽屜東西又多又亂,她只認得一個水晶佩飾似乎值點錢,其他的連材質都辨不清。
謝慕林揣了那個佩飾,合上抽屜,打算再看看別的,忽然聽到開門的聲音,連忙再次裝睡。
謝映容躡手躡腳地走了進來,迅關門。
她走到櫃子間入口處瞄了幾眼,見謝映真似乎還在昏睡,只是姿勢跟之前不太一樣了,表情好象很痛苦的樣子,就猜想對方夜裡很可能醒過,但顯然病得更重了。
謝映容皺皺眉,沒太放在心上,也沒仔細檢查病人的情況,瞄了幾眼便又退了出去,開始再次翻箱倒櫃。
謝慕林閉目猜想,謝映容難道又開始找地方藏信了?她是否應該幫對方一把?這世上沒有比她的書房空間更安全保密的所在了,而那封信又極為重要,輕易就能置謝璞於死地,絕不能叫曹氏等人搜了去!而謝映容又能護它到幾時呢?
不過話又說回來了,這封信是假的,為什麼就不能直接毀掉呢?曹氏兄妹與方聞山等人短時間內根本沒辦法再偽造一封同樣的信,毀掉它,他們就沒有證據誣諂謝璞了。至於其他捕風捉影的指證,謝璞也不是傻白甜,自然會有辦法應對的。
從書房盜信,到官兵上門,宴席結束,再到大房眾人被軟禁在上房當中,曹氏等人懷疑謝映容盜信……這麼長的時間,謝映容居然都只是把信揣在身上,明明只需要一個火盆就能解決,她到底在想什麼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