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一章 感嘆(第1/2 頁)
盧復之說到這裡,便忍不住唏噓,連左肇知與蔣孝荃二人,都有些動容。
那曹氏的侍女桂珍如此會說話,又如此會做戲,倘若不是他們早就知道了曹氏與平南伯府的真正心思,恐怕都要信以為真了吧?
看來平南伯所圖甚大呀。
曹皇后與承恩侯是否已經決定對謝璞袖手旁觀,甚至打算犧牲他做擋箭牌,還是未知之數,但平南伯顯然在陷害親妹夫謝璞的同時,還沒有放棄拉林東南下馬,牽扯林家的打算。
以曹皇后、承恩侯與林昭儀、林家之間的關係,一旦前者得知平南伯的用意,哪怕原本不想管閒事的,也會忍不住參一腳進來了吧?計劃一旦成功,林昭儀與她背後的林家就要元氣大傷,這對曹皇后與太子,無疑是極為有利的。
能達到這樣的目的,犧牲一個謝璞又算什麼呢?謝璞雖是曹家女婿,但除了捨得給錢外,一向不肯聽從曹皇后與承恩侯號令,不願為曹家辦事。這樣的女婿可有可無,對比有希望成為曹氏新任丈夫的方聞山,能增強曹皇后一系對禁軍的控制力,似乎比謝璞有用一百倍!
至於平南伯府許諾會保住謝璞兒女性命,還有替他保管財產,將來交給他一雙兒女的話,無論是盧復之,還是左肇知、蔣孝荃,都只是聽聽算了,並沒有當真。
這種口頭承諾,又不為外人所知,就算事後平南伯翻臉不認,謝璞又能奈他何?他長子長女還在平南伯手中,謝璞投鼠忌器,這個虧也只能認了。
至於曹氏,雖說是謝璞長子長女的親生母親,虎毒不食子,不可能會對親生骨肉不利。然而她都決定好要改嫁方聞山了,到時候再把一雙兒女留在孃家,他們還不是任平南伯揉搓麼?平南伯只需要說服胞妹,讓兩個孩子暫時衣食無憂,曹氏就不可能做出什麼激烈的反對舉動來。而等她嫁到方家,有了方聞山的骨肉,滿心滿眼都會被新的孩子佔據。過得幾年,還能有多在意她與謝璞所生的兒女?
盧復之把平南伯與曹氏可能有的想法分析一遍,便忍不住嘆氣“謝璞叫他們算計到這個份上,真不知是前世欠了曹家多少孽債,以至於平白無故,就被這等喪心病狂的姻親盯上了。這哪裡還是什麼妻子、舅子,分明就是不死不休的冤家呀!”
他滿臉鄙薄地說“你們不知道,那個叫桂珍的婢女還跟謝璞暗示,說平南伯與曹氏已經有了約定,要聘他長女為兒媳。哪怕這有些貪圖他長女陪嫁的意味,卻也彷彿更讓人放心了。畢竟,四分之一的謝家家財,也有幾十萬兩,不是小錢。平南伯既有所求,自然就更會為謝家出力——這真真是不把人騙到死,不肯罷休!平南伯連兩個親外甥都不放過,這算是哪門子的親舅舅?!那曹氏也不知是否知情。若是知情,那就真真枉為人母了!”
左肇知聽得連連搖頭,也覺得謝璞著實可憐。他問盧復之“謝璞既然早從其次女處聽說了內情,想必是不會上當的。他如何答覆那婢女?”
盧復之道“他說事關重大,需要時間考慮,暫且拖住了。但那婢女心急得很,說明天再來,就要一個確切的答案了。因為這案子形勢不妙,若不能早早打點,就怕林家在宮中使力,使得案子早成定局,讓平南伯府無計可施。”
不用說,這肯定又是曹氏等人哄騙謝璞,逼他倉促做出決定的謊話了。
左肇知聽出幾分異樣“曹氏如今還是謝家主母,手裡又有謝璞長子,要為孃家謀奪謝家產業,竟然還需要謝璞點頭才行麼?”
盧復之點頭“據謝璞說,他家產業由幾位大掌櫃聯手打理,要調集大筆銀錢,需得家主許可,否則就算是主母,或是謝璞之母、謝璞之子,也無權調動。而謝家的規矩,每個月都要換一句密語,再加上家主手書,才能調動五千兩以上的銀錢。從前曹氏每每要從謝家吞沒大筆金銀,反哺平南伯府,都要編造理由,向謝璞請示才行,謝璞也因此才能記下那一本秘賬。那密語除了幾位大掌櫃,就只有謝璞知曉。據說曹氏曾經打過主意,要讓心腹取代一位大掌櫃,好謀取密語,卻始終不能成事。謝璞頂多只允許她在底下的某些店鋪中,安插幾個心腹做掌櫃,幾位大掌櫃,卻使終沒有變動過。”
他隨即嘆道“謝璞還不算太蠢,知道什麼才是最要緊的地方。他那幾個大掌櫃都十分精明能幹,替他賺取了大筆金銀。若是換上了曹氏的人,只怕謝家的家底早就叫平南伯府搬空了。”
但也因為有這密語的一關,曹氏與平南伯如今要趁危謀奪謝家產業,就只能哄騙謝璞給出密語,並寫下手書了。
說到這個,盧復之又忍不住抱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