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七十五章 出發(第1/2 頁)
謝顯之雖然不好意思開口,但他是來向弟妹們求助的,所以最終還是開了這個口。
他想求的事其實很簡單。謝璞明日就要出發離京,送走他以後,家裡人就可以回謝家大宅去收拾各自的私人物品了,謝顯之自然也不例外。但他如今大病初癒,正是體弱的時候,就算真的回了大宅,估計也就是動動嘴上功夫,不能指望他幹什麼力氣活的。所以收拾東西的工作,他就得靠身邊侍候的人去幹了。
然而謝顯之身邊侍候的人,如今還真有些不太方便幹活。
謝顯之本來沒有丫頭小廝,獨自從平南伯府那邊回來的。經歷了文竹的背叛之後,他對曹家送過來的下人就失去了信心。不過,他也沒有照父親謝璞的意思,直接把人送去牙行,而是仔細問過了其中最信任的青松,也就知道了他離開平南伯府後,身邊侍候的人都有些什麼樣的經歷。
平南伯打算讓他身邊侍候的丫頭潛入謝家作刺客,大部分丫頭都沒有那個膽子,哭著求前者放過她們。除了文竹是為了婚配與前程,選擇了背主之外,還有另一個丫頭的做法,也頗為與眾不同菖蒲斷然拒絕了平南伯,聲稱自己絕對不會背叛主人謝顯之,為此捱了十幾個耳光,又被打了二十板子,至今臉頰上還有十分明顯的紅腫掌印,走起路來也是一瘸一拐的。
若不是曹氏顧慮到兒子的感受,說了幾句勸阻的話,菖蒲說不定就直接被打死了。
菖蒲本來也算是曹家僕從的家生後代,只不過她父母早亡,親人裡只剩下表舅、堂姑之類的幾個遠親,而且關係也不是很好,被承恩侯送到謝家後,幾乎可以說是與曹家再無瓜葛了。
另外,雖然也是家生子,卻一心忠於謝顯之的青松,也與家人哭著決別過了。
謝顯之對兩人的忠誠十分感動,就留下了他們,其他人全都放走了。不過他沒把人送去牙行,而是把身契還給他們,讓他們自行離開。當中倘若有人不想繼續在平南伯府裡待,帶著身契走就行了。但如果有人仍舊覺得曹家才是他們的歸宿,又或是惦記著還在曹家的親人,他也不會攔著別人一家團聚。
當時謝顯之還特地去向謝璞解釋了自己的想法:“我被曹家逼得與家人分離,何必讓這些侍候過我的人受同樣的罪呢?他們畢竟沒有象文竹一樣背叛過我,就當是全了我與他們多年的主僕情誼吧。”
謝璞心生憐惜,便同意了。
留下來的菖蒲與青松二人,後者有謝顯之、謝徽之作保,又一向與其他人的小廝相熟,很快就與下人們打成一片。但菖蒲傷勢未好,就被強行拖下病床,與其他人一道被押來謝家,謝顯之很心疼她,立刻讓她休養去了。反正一般的雜活,青松就可以解決。
如今謝顯之向謝慕林、謝謹之兩位弟妹請求幫助,就是因為他本人病弱,而大丫頭菖蒲又有傷在身,行動不便,即使還有個青松,也未必能忙得過來。所以,到了謝家大宅後,他可能得向弟妹們借用人手了。
謝慕林與謝謹之當然不會拒絕。
謝顯之見狀鬆了口氣,接著又猶豫了一下,吞吞吐吐地道:“不知道父親……對於大妹妹……的東西,又是怎麼想的呢?她人不在家裡,又沒旁人能替她收拾屋子。可她畢竟還是謝家的女兒,總有一天要回來的,總不能把她的東西都給了別人吧?”
謝慕林隱隱好象明白了什麼,笑道:“這事兒好辦,回頭我跟娘說一聲,把大姐姐的私人物品封存起來。到時候大哥想把東西直接送到她手上也行,自己先暫時保管著,以後有機會再還給她也行。反正我和四妹妹都不會貪她的東西。”
謝謹之則道:“我看平南伯府先前給大哥送來的行李裡頭,有不少是從前家裡給大哥做的衣裳,只怕大宅被官兵抄過之後,平南伯府的人已經去光顧過,把……把你們母子三人的東西都收拾過一回了。能剩下來的,都不是什麼要緊東西,又或是不當季的家常舊衣。大哥讓人暫時把這些封存起來就行,大妹妹應該不急著用。最近平南伯府正在辦喪事,咱們家與他家有仇,大哥還是別在這時候找上門去的好。”
謝顯之明白謝謹之這是在為自己著想,心下一暖,微笑道:“二弟放心,我不會犯傻的。”他頓了一頓,“我已遙祭過他一回,就算是全了甥舅的情份。他能利用我對父親下毒手,便再也不是我敬重的長輩了。我不會去他靈前上香,也不會為他的死而難過。他有今日,原也是咎由自取,誰也怪不得。”
謝顯之有這個覺悟就好,謝慕林與謝謹之都很滿意。兄妹三人再說了一會兒的話,便各自散了。謝慕林後來去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