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五十八章 扭送(第1/2 頁)
當文竹被捆住,扭送到承恩侯府去時,人還是懵的。
本來一切都很順利。她奉了平南伯夫人之命,以大少爺謝顯之的貼身大丫頭身份,被送回謝家,侍候謝顯之,暗地裡尋找著機會,再對謝璞下藥。這一回,下的就不是從前宛琴拿到的那種稀罕的藥了,因為謝璞不定什麼時候就要出發去北平,怕時間來不及,所以她偷偷帶進謝家的,是效力更強勁一些的藥物。當然,成事後的痕跡也是不會引人懷疑的。
平南伯在這種事情上,有非常充足的準備。
文竹知道宛琴是自己的前任,只是拿到毒|藥後沒幾日,就斷了訊息,既不出門,也無音信,不知道是出了什麼差錯。平南伯夫妻沒有將詳情告訴她,她只能自己查。等見到宛琴完好無缺地在謝家自由活動,她便篤定,對方一定是自己打消了主意,但沒有把事情真相告知謝家人,否則,謝家其他人對宛琴,不會是這樣寬容的態度。
文竹還在私下猜想,可能是宛琴膽子小,退縮了,又或是謝璞升了從三品,有了燕王做靠山,宛琴覺得自己翅膀硬了,可以不必冒險聽從曹家號令,因此就自行斷了聯絡。這讓文竹很放心,只要宛琴不揭穿真相,她就有把握能找到機會對謝璞下手。謝璞每天都會到兒子們的院子裡來,只要她能找到一個送吃送喝的機會,事情就做成了!
至於她衝著宛琴說的那幾句嘲諷的話,其實只是一時沒沉住氣。她聽說宛琴在大理寺的官員面前亂說話,以至於曹氏處境尷尬,名聲大受影響,雖然保住了謝璞的性命與前程,謝顯之卻因此與母家決裂了。文竹本是謝顯之的大丫頭,因為幫曹家說好話,而受到少爺厭棄,別說未來的風光前程,就連婚配,都很可能要低就一些不堪的小人物。文竹無法接受,也不敢抱怨主人們,能怨恨的只能是宛琴這樣的叛徒。一有機會,她就忍不住要說話刺對方几句。
文竹是真沒覺得,這會有什麼問題的。宛琴總不可能把事情真相捅到謝家老爺太太跟前去吧?肯定只會默默忍下這口氣。日後兩人同在謝家為僕,有了機會,宛琴興許就要報復回來。可文竹自恃侍候的是嫡長子,並沒有把一個失了靠山的姨娘和庶子庶女放在眼裡。
結果她就被狠狠地打了臉。
謝璞端坐在正堂之上,文氏指揮著幾個有力氣的婆子將文竹與一同送來的小廝齊齊捆了,然後大金姨娘帶著人去搜兩人的行李。搜了半日,沒搜出哪裡不對,差點兒就要下不來臺,最後還是謝慕林忍不住去瞧了一眼,才從一支簪身粗得略不合比例的銅鎏銀如意簪裡,發現了中空的機關,倒出了裡頭藏得嚴嚴實實的藥丸。
謝徽之小心翼翼地帶著藥丸去了嚴濟堂私下向嚴老大夫請教,確認了那是一種毒|藥,無色無味,能在十天內致人於死地,死狀還會很象是突發心疾的模樣,一般銀簪也沒法試出來。
但嚴老大夫年輕時曾經遊歷天下,四處行醫,恰好見過一樁妻子毒殺親夫的案例。他一位好友因為曾替死者診病開方,還差點兒被打成庸醫,關進大牢,是他與另一位大夫合力替對方洗刷了清白,把人救回來的,因此他記得格外清楚。
確定了簪中裝的是毒藥,其餘的證據都不必多提了。謝璞讓人把文竹與那小廝捆好,關進一間小屋,嚴加看守,他自己則帶著那支簪子,出門去了,也不知道是去幹什麼。
文竹被拖下去時,兩眼淚汪汪地衝謝顯之露出懇求之色。然而謝顯之自己還在震驚之中呢,哪裡顧得上她?
她匆忙間只來得及瞥見宛琴站在旁邊院子半掩的門後,目光陰冷地看著自己。她忽然間打了個冷戰,明白自己一切都弄錯了!
不是宛琴沒有向謝家人說出真相,而是她說了,卻還是獲得了原諒,因此才能安然留在謝家生活,徹底斷了與平南伯府的聯絡。而文竹自己好不容易爭取到留在這個宅子裡的機會,卻居然自投羅網地找上宛琴說話,還提對方的兄弟……這分明就是在告訴宛琴,她知道毒|藥的事!
文竹想起平南伯夫人向自己許諾的那種種好處,想起自己是謝顯之身邊侍候的大丫頭中唯一一個願意攬下這個任務的人,一時間,滿心悔恨,卻說不清她悔恨的究竟是什麼了。
半天之後,文竹就連同毒藥一起,被送進了承恩侯府。
謝璞直接向承恩侯坦言,這已經是平南伯第二次對他下毒手了。兩次都是用的十分稀罕的毒藥,也不知道他收集這些藥物,究竟是打算做什麼。反正謝璞已經告過了御狀,皇上也清楚事情的來龍去脈,如今是看在曹皇后與太子的面上,才示意謝璞把人和證物送到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