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四十四章 訓子(第1/2 頁)
蕭瑞避過其他人,走進了自己的院子,卻意外地發現,父親蕭明德就坐在院子正中間,板著臉,顯然是在等他回來。
蕭瑞停下腳步,低頭上前行禮問安。
蕭明德看了他一眼:“跟我進屋。”說罷起身向屋裡走去。
蕭瑞看他的臉色,猜想著這回他找自己又是為了什麼事,順從地跟著走進了屋中。
蕭明德在桌邊坐下,示意他在對面交椅上落座,便問他:“你昨兒夜裡很晚才從外面回來吧?我平日也不過問你在外頭的行蹤,只是這麼晚才回家,也太不象話了。你昨日到底去了哪裡?該不會是上哪裡鬼混去了吧?!”
蕭瑞頓了一頓,方才用平靜的語氣回答:“回父親的話,兒子昨日上獅子山去了。姨娘吩咐兒子,去靜海寺為故人上香祈福,兒子就去走了一趟。”
一聽到“故人”二字,蕭明德鼻子頓時一酸。他覺得心口有些難受,忙深吸了兩口氣,方才冷靜下來,壓低了聲音:“家裡也不是沒有安排,你姨娘何必特地讓你跑那麼遠?”
蕭瑞抬頭看了蕭明德一眼,又垂下眼簾,沒有回答。
原因不是明擺著的麼?自然是因為那位“故人”就埋葬在獅子山上,家裡蕭明德夫人盧氏安排的儀式,卻只是在城郊某家不起眼的小庵堂中舉行了一場小小的法事,虛應故事罷了。
盧氏這麼做,自然是有一千個、一萬個這麼做的理由。可在蕭瑞與他姨娘的心目中,這是遠遠不夠的,因此寧可缺席家中的儀式,遠遠跑到獅子山上去祭奠。靜海寺中正好有法事,他們藉著法事為故人祈福,豈不是比家裡的安排更用心?
蕭明德心知自家夫人做了什麼事,可他除了嘆氣,也無可奈何。盧氏對他那去世的大妹做過的事十分看不慣,就差明說以她為恥了。他也不敢奢求夫人與自己能同心同德,只要她還能維持面上的禮數,別真讓妹妹身後淒涼,連香火都斷了,便已足夠。
蕭明德不想繼續這個話題了,便提起了另一件事:“我聽說燕王又秘密回京城了?你昨日可曾在山上見到他?”
蕭瑞面無表情地回答:“在大姑母墳前遇見了,說了兩句話。他好象是為了軍糧軍資的事回京城來的,過些日子又要回北平去了,因不想讓朝中官員知道了有話說,故而一直都不曾聲張。”
蕭明德又嘆了口氣:“皇上難道還能缺了他的軍糧軍資不成?缺誰都不會缺了他的。他這分明就是回京的藉口……罷了,他們兄弟間的事,我也不好多說什麼。”
他抬頭看向次子:“倒是你,在你大姑母墳前遇上燕王,打個招呼也就罷了,沒事不要與他結交來往。你也別聽你小姑母和表弟說的那些話。那些龍子鳳孫的糾葛,爭權奪利的盤算,都與你不相干,你不要摻和進去。”
蕭瑞怔了一怔,看向父親,慢了一拍才回答:“是,兒子明白。”
蕭明德又頓了一頓,方才繼續道:“今日我聽聞燕王向皇上要了一個人,是要補到北平布政使司去的,叫謝璞。我記得……你先前在大理寺中當差時,也曾見過這個人吧?”
蕭瑞繼續面無表情地回答:“見過幾回,還與他說過幾句話。這人倒是不壞,也有才幹,做地方官是極難得的,只可惜運氣不佳,被曹家盯上了。”
蕭明德冷笑:“你知道什麼叫運氣不佳?想要在官場上出人頭地,自然要付出一些代價。他當年既然選擇了成為曹家的女婿,今日遭受任何苦難,都沒什麼可抱怨的。官場上,象他這樣的人不少,但比他走運的還真不多。他若真的運氣不佳,早就連性命都保不住,身敗名裂了。可他不但安然無恙地脫了身,一家大小還不曾有所損傷,只是失了些外財而已。你可知道,有多少官員盼著有他這樣的好運氣?!”
蕭瑞沉默以對。
蕭明德也不是想從次子處得到什麼回應,便繼續說:“燕王此前根本不認識謝璞此人,反倒是當初還年輕的時候,差一點兒就娶了曹氏。他二人既無交情,也無往來,燕王是怎麼想起要向皇上要人的?你昨日在獅子山遇見燕王時,可曾聽過他說什麼?”
蕭瑞搖頭:“兒子不曾聽燕王殿下提過謝大人。不過,謝大人的案子,這大半個月在京裡也算是人盡皆知了,小道訊息滿天飛。燕王殿下就是再深居簡出,也不可能沒有聽聞的。興許是他看中謝大人的才幹了呢?北平那邊,確實挺缺人的。謝大人若能上那兒去,也有個施展長才的好機會。”
蕭明德若有所思地看了兒子一眼:“你對謝璞似乎還頗為推崇?他不就是在大理寺裡待了二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