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蠱種(第1/3 頁)
我幾乎用百米衝刺的速度跑進診所,大夫正翹著二郎腿看報紙,聽見我說要說洗胃,推了推眼鏡片,問我是不是吃了不乾淨的東西?
我指了指嘴巴,“啊啊”兩聲,快哭了,“大夫,我……我吞了一條魚!”大夫說屁大點事,哪犯得上洗胃,誰沒吃過魚?
我說那條魚是活的,它有毒!
大夫“騰”一下站起來,說你們年輕人還真會玩,走吧,我先給你打個X光片。
拍完X光,大夫研究了好久,推推眼鏡片,問我是不是跟他開玩笑?我急得都要瘋了,再三表示自己沒說謊,大夫不高興,把X光片遞給我,“你自己看,哪有東西?”
我接過X光片愣住了,上面確實沒照出任何東西。可我不死心,聯想起杜明和那隻野貓渾身發黑的死狀,我就嚇得直小腿直轉筋,央求他一定要給我洗胃,沒準魚太小,你這破機器照不出來。
大夫被我纏得沒辦法,說洗胃哪能隨便洗,要不,咱再做做腸鏡?
做完腸鏡,還是沒有找出那條魚苗,倒是幫我治好了多年的老便秘,我捂著股溝走出診所,大夫拎著大鐵棍子目送我離開,回家躺床上,翻來覆去想事情。
杜明的死狀太嚇人了,還有那條莫名其妙被毒死的野貓,都是接觸了那條龍魚苗才被毒死的,現在那魚苗被我吞了,我會不會也……
我不敢想了,惴惴不安地躺在床上等待毒發,等到天黑了一點反應沒有,才意思到自己白擔心一場。
難道杜明和那隻野貓的死只是巧合,根本不是被這條魚毒死的?可它突然鑽進我肚子裡,連醫院也檢查不出名堂,很奇怪。
懷著疑惑我走下樓梯,盯著空魚缸發懵。沒多久手機響起鈴聲,我接了,電話裡傳來勇哥興奮的聲音,“哈哈……你小子運氣真好,供貨商連夜給我空運了幾條大金龍,全都是滿朱麟過背的大頭金,下午剛送到,你趕緊過來看看吧!”
我掛了電話出門,打車到漁場時天已經黑透,漁場裡還亮著燈,勇哥一直在等我驗貨。
我敲門進去,勇哥把我拉到魚池邊上,指著幾條“過背大金龍”直噴唾沫星子,“小葉,哥們仗義吧?這次給你帶的都是品相最好的龍魚,你的客戶一準滿意,說不定多付你一筆錢呢!”
我看向池子裡遊動的龍魚,可能是燈光太暗,眼睛花了,看不清楚鱗片,揉揉眼角,有點恍惚,“勇哥,魚的事先不急,杜明昨晚死了。”
“什麼?”勇哥蹦起八丈高,回頭看了看我,忽然好像想到什麼,顫著嗓子問,“兄……兄弟,杜明怎麼死的?”
我說你怕什麼,杜明又不是我弄死的,我是那樣人嗎?
“那就好,我還以為你……嘿嘿,是我多心了。”勇哥直擦冷汗,又衝我喊,“誒,不對,小葉你啥意思?感情杜明掛了,這魚你就不用賠了,那你要不要啊,存心拿我開涮呢?”
我拍了下有點恍惚的腦子,說放心肯定不會賴你的賬的,你放心,只是這兩天手頭有點緊,過幾天把錢給你成不?
“都是老熟人了,緩幾天沒事的。不過你得儘快啊,魚錢都是我幫你墊著呢,我這就去給你找袋子,今晚拉回你店裡。”他這才放心,咧著大嘴泡呵呵樂。
勇哥估計怕我不認賬,把這麼貴的觀賞魚砸自己手裡,跑得屁顛顛的,先帶我去辦公室坐下,又跑出門找裝魚的袋子。
這兩天的事讓我很煩心,坐了一會兒,勇哥還沒進來,我靠在茶几上休息,心裡越來越煩悶,莫名奇妙地變得很暴躁。
我都不知道這是怎麼了,看什麼都不順眼,莫名奇妙地就想發火摔東西。這種情緒好像紮根瘋長的野草,我腦門子青筋鼓高,開始惡狠狠地磨牙,嘴裡憤憤咒罵著,罵了什麼自己也不知道。
直到勇哥拎著幾條打包好的“大金龍”推門進來,招呼我跟他離開的的時候,我壓抑的情緒好像一下就找到了宣洩的口子,爆發了。
“草泥馬!”我推開茶几蹦起來,不知道怎麼搞得就撲到勇哥面前,伸手去掐他脖子。
勇哥嚇得邊往後躲邊喊,“兄弟你幹什麼?”他一把推開我,我沒站穩摔在地上,腦門子一熱,啥都不知道了。
……
重新恢復意識,我還躺在勇哥的辦公室,大腦很暈,好像壓著鉛塊。
“勇哥,我怎麼……”我腦子好疼,燒得很迷糊,勉強支撐著爬起一半,剛要說話,勇哥神經質般地操起一截桌腿,邊揮手邊喊,“別過來,你信不信老子打死你!”
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