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軍,已經陸續趕往邊界駐紮。那率軍之人她並不熟悉,但督軍之人是……雲辰。 燕軍只有十萬人馬,寧軍卻有二十萬,力量懸殊,又是在寧國的地盤上,聶星痕能贏嗎?微濃憂心忡忡。她這一離開燕王宮,什麼訊息都沒了,聶星痕是否加派了援軍?是誰負責糧草執行?她一概不知。 如今她只想儘快見到聶星痕,揭發連闊,確保燕軍平安無事。但整座蒼山此時都已被燕軍嚴加把守,比她想象中的情形要更加嚴峻。幸好她的名字也曾傳遍燕軍,手中又有燕王宮的令牌,否則她覺得自己還沒上山,也許就會在山腳下被當成細作處死了。 只可惜當她千辛萬苦來到燕軍大營、經過三問五審見到明塵遠之後,她發現自己還是遲了一步——聶星痕已經受了傷。 “郡主的書信,半個月前曉馨就飛鴿傳書送來了,多虧了您,否則我們都還被瞞在鼓裡……”明塵遠流露出慶幸之色。 “他怎麼受的傷?傷勢如何?燕軍可受影響?”微濃目前最關心這三個問題。 “殿下接到您的書信,立刻審問了連闊,當時殿下不讓人進去,也無人得知兩人到底說了什麼。只能聽到兩人發生了激烈爭執,殿下出來時也受了傷。”明塵遠說到這裡,見微濃又要開口,便立刻安撫她道:“您放心,殿下只受了輕傷,並無大礙。” “那連闊呢?”微濃又問。 “他沒受傷,不過已經認罪,眼下被關起來了。” 聽了明塵遠這番話,微濃卻沒有安心。一年未見,她有太多的話語想要對聶星痕說,有太多的問題急著找他討要答案,似乎一刻都不能耽擱了。是的!她必須要親眼見到他,確認他的安全。 “我現在就想見見他,可以嗎?”她毫不掩飾地問了出來。 “殿下已經睡了,”明塵遠如實道,“他前些日子太辛苦,夜夜研究行軍之事,都沒怎麼休息。反倒是連闊之事鬧出來之後,他似乎受了些打擊,倒是願意休息了,故而這幾日都睡得早。” 微濃望了望窗外天色,看樣子已近亥時,的確不便再擾他休息了。微濃遲疑片刻,終究抵擋不住心裡的慌張與焦慮,忍不住又道:“我就去看看他,不會吵醒他的。” 明塵遠聞言眼睛一亮:“想必殿下會很開心的,我這就帶您過去。” 兩人便一起往主帳走去。蒼山的夜晚四周寧謐,到處可見駐紮值守的將士們,夜色之中,他們紋絲不動挺拔而立,就像是一棵棵林立的樹木,與這蒼山融為一體。微濃見軍紀如此嚴明,也不禁為聶星痕感到開心。 而讓她更加開心的是,許多士兵竟還認得出她,都熱情地朝她行禮問候。眼見燕軍大營這般安然,的確沒有她想象中的危險發生,她心頭的焦慮才稍稍平復了幾許。 路上明塵遠又說了如今燕寧大軍的狀況,以及聶星痕初步的作戰計劃。當他說到十五萬援兵已經在路上,不日即可抵達姜國時,微濃一顆懸著的心才終於落了地。她倒也沒發表什麼意見,只是忍不住埋怨:“這次他太草率了,不打個商量便私自做決定,簡直是置整個燕國於不顧!” 明塵遠本想替聶星痕解釋幾句,但看微濃正在氣頭上,又是這般千辛萬苦地趕來,便也由她發洩一番,默默聽著。 “他不負責任地一意孤行,與暴君何異?”微濃越說越是憤然。 “這太誇張了吧,”明塵遠輕咳一聲,“殿下必定是成竹在胸才做的這個決定。” 微濃聞言腳步一頓,語氣忽然變得辛澀:“他若真是成竹在胸,就不會到處寫信交代後事了!” 明塵遠從中聽出濃重的牽掛,暗自替聶星痕感到安慰。微濃卻覺得自己在下屬面前這般抱怨,實在有損聶星痕的威嚴,便也適時住口不再說話。 也不知走了多久,兩人才走到主帳之外。明塵遠朝值守的侍衛打了個手勢,幾個人便都轉過身去,任由微濃悄悄掀開簾帳,躡手躡腳地走進去,靜靜來到聶星痕榻前。 帳外營火徹夜不熄,絲絲縷縷透進光亮,也照見了某人沉謐的睡容。微濃就著火光打量過去,不知為何,眼眶突然感到酸澀。 他瘦了,瘦了很多,睡夢中仍舊皺著眉頭,似乎是有什麼難解的煩憂。不過那俊逸的眉眼、那英挺的鼻樑都沒有什麼變化,唯獨下頜上隱隱冒出了鬍渣,證實他的確累極,也疲倦得很。 微濃探手想要觸碰他的眉目,又想打他罵他,狠狠給他兩巴掌,然而手伸到一半,還是顫抖著收了回來。這一年裡她所經歷的艱難,她在宮中的舉步維艱,那原本積鬱已久想要發洩的心事和抱怨,此刻竟都顯得無關緊要了。 罷了罷了,人既安好,還有什麼可說的?難道一見面,就要將他從夢中搖醒,再與他怒目相視嗎?微濃自嘲地笑了笑,又默默地從主帳裡退了出來。 而從始至終,聶星痕都一直沒有驚醒的跡象,似乎睡得很沉。 明塵遠見她很快出來,也是憋不住笑意,面帶愉快:“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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