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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內侍省走賬,我過問不多。” “內侍省的帳,你都不看?”微濃質問。 明丹姝想了片刻,回道:“反正都是聶星痕批的銀錢,我就報個數而已。” “為何給聶星逸報的如此之高?” “他不是病了嗎?” “你就沒查過他的帳?” “沒有,我避他都避不及。” …… 無論微濃問什麼,明丹姝都答得皮肉不癢,根本沒有什麼有用的訊息。終於,微濃的耐心耗完了,站起身道:“看來我幾個月前和你說的話是白說了。” 明丹姝雙目無神地看著她:“你和我說過什麼了?我早就忘了。” “你是篤定我不會動你?” “你不是已經動了嗎?怎麼?難道你還能殺了我不成?” “明丹姝!”微濃喝斥一聲,索性將她從床榻上拽了下來:“你可別忘了,我手裡還有你的把柄!” 明丹姝不屑地笑笑:“你說我懷過孩子的事?我從前是想瞞著他,可如今我還有必要瞞嗎?你想說就說去吧!” 微濃見她這個半死不活的樣子,感到分外棘手,又勸:“他如今坐擁燕國也有你一份功勞,難道你真要看他離宮期間出事不成?” 豈料,明丹姝有氣無力地答:“有我一份功勞又如何?他對我用完即棄,我為何還要幫他?” “五年來你在後宮翻雲覆雨,這還不算?”微濃反問。 明丹姝一笑而已:“誰稀罕?我只想當王后。” 明明上次和明丹姝長談之後,她不是這個樣子的,即便她恨自己,可也是對聶星痕很有感情。何以數月不見,她就成了這個樣子?微濃感到哪裡隱隱不對勁,可又說不上來,也情知問不出什麼結果,只得先行離開。 回未央宮之後,微濃連忙派人去打聽明丹姝近期都見過誰,才知在她剛禁足時,金城曾進過宮一次,但兩人沒見到面。侍衛不放行,金城便將禮物留下走了,那些東西侍衛檢查過,見沒什麼異常便轉交給了明丹姝,只是一些吃食而已。 明丹姝和金城的母親乃是親姐妹,她兩則是表姐妹,又曾是姑嫂,走得近些很正常。可一聽說金城來過,微濃更加覺得不對勁了,到底還是把此事告訴給明塵遠,包括她懷疑聶星痕在聶星逸的藥材裡動手腳的事也說了,想請他幫忙拿個主意。 明塵遠聽後第一反應就是否認聶星痕動手腳,直言道:“殿下若想殺他根本不必如此大費周章,直接把他血統不純的事情公佈出來便成了,何須背上這弒君的罪名?” “或許是為了維護王室名譽,不想高宗在身後被人議論?”微濃說出不同見解。 “應該不會,”明塵遠篤定地道,“總之,殿下想殺他易如反掌,你看我都揭發他造反,殿下也沒動他,可見還是有所顧忌。而且殿下離宮期間他若死了,後果就太嚴重了,這等不利人不利己不利朝政的事,殿下不會做的。” “你說得對。”微濃選擇相信明塵遠的判斷。 “至於金城……”明塵遠頗有些失望,“還請您這幾天就下旨讓她禁足吧!她和明丹姝來往,我猜不會那麼簡單。” “可她畢竟是公主,又嫁給了您,我總得有個動她的緣由才是,否則難以服眾。” 聞言,明塵遠沉默良久:“此事我有辦法。”
第287章:人心詭譎(三)
三日後,宮中傳出訊息,已被禁足數月之久的淑妃娘娘中飽私囊一事,牽連到了鎮國侯夫人、金城公主聶星彩。據明丹姝身邊的宮婢受刑承認,明丹姝手中許多銀錢都是透過金城公主外流出宮,或存到錢莊,或在外放印子,或購置田產宅院…… 眾人皆知金城與明丹姝乃是表姐妹,故也對此事深信不疑,再加上鎮國侯臣遠這幾年風頭正勁,其妻出事,宮裡宮外也都有看他笑話的意思。 在此情形下,微濃尚未下令嚴懲金城,她就已經主動進宮,自請去雲陽山璇璣宮禁足學道。微濃知曉這是明塵遠的意思,便也準了,順勢停發金城作為公主的月俸。她還想暫時削去金城的湯沐邑,但此事她自己做不了主,便又修書向聶星痕請旨。 透過這幾個月的查賬,微濃深深覺得,金城之所以如此囂張,還是因為背後有錢有人。而一旦削去她的湯沐邑,也許她會知道收斂一些。 這邊廂微濃正在寫信,那邊廂明塵遠也將金城送去了雲陽山。後者一路上垂淚不止,直至車輦到了山門處,她還流著淚道:“塵郎,我不想離開幾個孩子。” 奈何明塵遠神色堅定:“你在這裡反省幾日,何時想通了,我何時來接你回去。” 金城拉著他的衣袖,霎時痛哭流涕:“你怎能如此狠心!那是我和你的孩子啊!他們看不到我,該有多可憐!” “總比讓你教壞他們要好。”明塵遠不留情面地道:“來之前我已經說過了,你若不肯交代聶星逸的事,咱們就和離。你回宮去找你的哥哥,孩子你也別想再見。” “不!不!你不能這樣!塵郎,你不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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