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料。”微濃率先表示歉意。 聶星逸似是冷笑一聲:“你滿意了?看到我們像狗一樣在你面前爭來爭去,你很開心?” 微濃默不作聲。無論如何,她的確出了這樣一個主意。 幸好,她出了這個主意。 聶星逸見她不吭聲,又是一聲冷笑,聲音尚顯虛弱:“聽說明丹姝已經瘋了,看來我得感謝她。夜微濃,你給我們吃的到底是解藥?還是毒藥?” 事已至此,微濃也懶怠解釋了,況且這其中的過程太曲折複雜,真若說出來,聶星逸未嘗不會趁火打劫。於是,她便由他誤會下去,只道:“我本意並不是要殺你們,那藥量放得太重,是我的失誤。” 聶星逸原本還抱著一絲希望,想著明丹姝突然癲狂是有什麼隱情,然此刻聽到微濃親口承認,他只覺既憤怒又失望,言語便更加冷硬:“如果你是想看我對你搖尾乞憐感恩戴德,真是對不住,我做不到。” 微濃又是一陣沉默,才幽幽反問:“你還記得你遇刺那晚的事嗎?五年前?哦不,六年多了。” “你想說什麼?”聶星逸聲音漸沉。 “那晚刺客行刺之時,你曾拿我擋刀,可還記得?”微濃淡淡反問。
第305章:暗藏殺機(三)37500票加更
屏風後的氣氛有片刻凝滯,聶星逸的情緒似乎平靜了些,但依舊語帶諷刺:“怎麼?你是在報復我?” “不,我是想告訴你,人在危急之時都是自私的,你也並非光明磊落。”微濃一語反擊。 聶星逸被堵得無話可說。 “我記性很好,不是嗎?”微濃又輕笑起來。 “你變了。”聶星逸突然冒出一句:“你已經嚐到了權力的滋味,變得像個宮裡的女人。” “但我一直知道我自己該做什麼,要的是什麼。”微濃語氣平靜。 “是嗎?那恕我真不明白,你今天這一舉動到底是想做什麼!”聶星逸感到萬分費解:“你手裡真就一瓶解藥?我根本不信!” “可你還是去搶了。”微濃再笑。 聶星逸再次默然:“如你所言,這是人的本性。” 微濃沒再評判什麼,轉而又問:“我問你,眼下你怕不怕死?” “當然是怕。” “那你為何不像明丹姝一樣討好我?興許你對我態度緩和一些,不要每次冷嘲熱諷,我就把解藥給你了。”微濃故做矜傲。 這一次,屏風後頭那人答得很快,也很堅定:“因為我已是四個孩子的父親,我要維護他們的尊嚴。” 微濃胸口像是被什麼東西重重擊中。對了,聶星逸早已為人父,他最大的孩子也該十歲了,已通人事。他們一定會問,明明父親是一國之君,為何卻從不上朝?他們一定會猜,明明龍乾宮是君王住所,為何被嚴兵把守出入全無自由?他們一定會感到不解,自己明明是燕王子嗣,為何在這宮裡抬不起頭,像是寄人籬下? 而身為他們的父親,聶星逸想必難以回答。所以,他才比從前更強硬,寧肯對她冷嘲熱諷,也不肯再低頭祈求。 “既然你知道在孩子面前保留尊嚴,那在寧國面前呢?”微濃忽然問道。 聶星逸感到莫名其妙:“我哪裡還有機會?” “我給你這個機會。”微濃邊說邊繞過屏風,走到他榻前,重複道:“我給你這個機會,你能分清是非大義?” 聶星逸原本躺在榻上,聞言勉強支起半個身子,抬頭看她:“你什麼意思?”他很疑惑,或者說他根本不信,然而心裡去有一個聲音在告訴他,微濃在說一件很重要的事。 “我是說,我要去前線,若你坐鎮燕王宮,能保證不出亂子嗎?”微濃神色凝重,不似玩笑。 聶星逸一時未反應過來,魏連翩也在旁出言確認:“您要去前線?” “對,去保護我看重的人。”微濃堅定地承認,再次追問聶星逸:“那你呢?你能堂堂正正嗎?能摒棄私人恩怨,死守燕國最後一道關卡,與我們共同抗擊寧軍?” “我……”聶星逸張了張口,仍舊無法置信:“你到底在耍什麼把戲?” 微濃忽略他的懷疑,又是一連幾問:“你能不克扣糧草,不挪用國庫,不公報私仇,不派人扯我們後腿,不趁火打劫暗下殺手嗎?聶星逸,你可能做到?” 聶星逸似乎難以接受這個事實,仍舊定定看著她,沒有言語。 微濃的視線又落在魏連翩身上,話卻是對著他說:“就當是為了你的孩子們,也讓他們高看你一次,你做一回真真正正的燕王。” 真真正正的燕王……這幾個字開始在聶星逸心中徘徊,他說不清心中是何等滋味,掙扎良久,只道:“應又如何?不應有如何?你說得根本不算。” 話音剛落,他手裡已突然多了一個沉甸甸的東西,他低頭一看,正是微濃的鳳印。 “這東西我交給你,也是交給連翩,從明天起,你再次成為燕王宮的主人。”微濃頓了頓:“暫時的主人。” “郡主?”魏連翩不解地看著她。 聶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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