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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是王后來得湊巧了。”聶星逸隱晦地指責。
微濃雙手收於廣袖之中,語氣清淡直言不諱:“人心齷齪,看人皆是齷齪;人心坦蕩,看人則坦坦蕩蕩。”
如此反將一軍,聶星逸也不惱怒,冷冷笑問:“王后所言是。敢問王后,你與二弟‘坦坦蕩蕩’地說完了嗎?”
微濃回憶片刻,在聶星逸突然闖入之前,她與聶星痕正說到她的去留問題。而這一時半刻怕也說不出個結果,她便朝聶星逸回話:“臣妾與敬侯不過是閒話家常,怕吵著公主而已。”
聶星痕也適時附和:“都是些瑣事,臣弟先告退了。”
“這段日你身不好,不必事事親力親為。組建天策府之事,孤會找人代勞。”聶星逸似笑非笑看向聶星痕:“你先安心養病,是不是少了一位正妻照顧,才總是病痛纏身?”
“府中姬妾也不少,臣弟這身骨,不敢拖累哪家小姐。”聶星痕看似恭謹地笑回:“王兄方才登基,廢待興,臣弟不敢勞您費心。”
微濃聽聞此言只覺得好笑。聶星痕這句話,分明可以換個意思說——你還是看好你的王位吧。
本是威脅之意,卻能被他如此體面地說出來,也真是不容易了。微濃心裡這般想著,唇畔不自覺地微微上翹,似是淡笑又似諷刺。
聶星逸見她這表情,卻誤會她是在諷刺自己,遂沉下臉色對聶星痕道:“你去吧!既已受封天策上將,便要把握分寸,以後無詔不得入宮。”
聶星痕聽後無甚反應,只是再次重複:“臣弟告退。”言罷他便迅速退出門外。
目送他走遠,聶星逸立刻抓住微濃的手臂,鳳目陰鷙,面色陰沉:“我說過的話,你都當成了耳旁風是吧?”
微濃試著掙脫他的鉗制,奈何他手勁緊,她只好敷衍:“臣妾不敢。臣妾與敬侯一直恪守禮節,未有一絲逾越。”
“恪守禮節?”聶星逸咬牙恨說:“堂堂大燕國王后,光天化日與小叔獨處一室,這是恪守禮節?你身為王后,他是臣,兩個人並肩而立,是恪守禮節了嗎?”
“看來臣妾又讓您蒙羞了。”微濃冷淡地笑著:“您果然最在乎臉面。”
聶星逸方才是在氣頭上,一則是痛恨微濃“不守婦道”,二則正是怕她與聶星痕舊情復燃,兩人協同一致對付自己。可轉念一想,金城是自己的親妹,即便和明塵遠有什麼瓜葛,也絕對不會幫著聶星痕才對。
微濃也不會這麼傻,在金城的宮裡與聶星痕商議要事。外頭宮人這麼多,根本逃不出龍乾宮的眼線。
如此一想,聶星逸心裡到底好受了些,便冷哼一聲:“你方才在和他說什麼?”
“沒什麼。”微濃看向屋門外的金城:“有金城公主在,臣妾還能與他說什麼?總不會是造反大計。”她一語戳穿他的心思。
聶星逸蹙眉,人卻漸漸冷靜了:“那你與他都來靈犀宮,關在這屋裡說話,金城還肯幫你們把風,到底是為什麼?”
微濃張了張口,本欲將金城有孕之事推作藉口,可想起金城的囑託,微濃終究有些顧慮,遂抿唇不答。她自問實在想不出有什麼理由能說服聶星逸。
後者原本已經平復了心境,此刻見她有意隱瞞,又暴怒起來:“不要以為你做了王后,我又重用定義侯,便是對你不計較了。是不是我過仁慈,你就不知分寸了?”
“你想做什麼?”微濃立時警醒,猝然看他,眸光銳
利如鋒:“我已經按照你的意思,受封王后遷居鳳朝宮,鳳印也交給了明丹姝掌管。你不能出爾反爾!”
“孤偏要出爾反爾,怎樣?”聶星逸狂妄大笑:“你還以為自己有多大背景?說白了,不過是個無父無母的野種!真當自己是金枝玉葉了?”
聶星逸越發捏緊她的手臂,笑得不可自抑:“定義侯已被我收攏,長公主也老了,他們誰會幫你這個野種?既然沒底氣,你就不要自恃那點可笑的驕傲來忤逆我!”
微濃對他一切的嘲諷恍若未聞,只是直直盯著他,固執追問:“你到底要做什麼?”
她不問還好,這一問,讓聶星逸更加生氣:“你果然只記著楚王室。我要做什麼?你拭目以待吧!”
言罷他狠狠甩開微濃的手臂,轉身即走。金城就遠遠站在偏殿門口,見他拂袖出來,連忙怯怯地請罪:“王兄……我……”
她遲疑地攔下聶星逸,低聲說出了有孕的事實,以此來為微濃與聶星痕開脫:“您誤會了,王嫂與二哥……只是在商量,要如何解決我有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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