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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麼突然就有了身孕!她明明今年六月初一才落了胎!前後算起來剛滿五個月而已,又重新懷上了!
是明塵遠頻繁出入了燕王宮?還是金城偷偷溜了出去?微濃猜想無論是哪一種,金城珠胎暗結之事,都足以讓赫連後與聶星逸大發雷霆。
顯然金城自己也做此想,她根本沒敢將有孕之事告訴母親與胞兄,第一個便想到了微濃。經過上次在東宮含紫殿小產之事,她也聰明瞭,這次沒有親自過去,而是差人去了一趟鳳朝宮,請微濃過來。
微濃聽到訊息後,立即趕往靈犀宮。由宮人引著進了偏殿,便瞧見金城斜斜倚在一張鎏金烏木榻上,衣裝樸素,長髮披垂,滿是嬌弱無力的模樣。可讓她未曾料到的是,聶星痕居然也在。
前一次正式相見,還是在長公主的壽宴之上,後來她怒闖宣政殿時,明知他也在殿上,卻沒有看他一眼。
世事難料,這半年裡彼此都經歷了多變故,從前的恩怨情仇彷彿都已消磨殆盡,唯獨那種陌生而熟悉的疏離感,始終依舊。
微濃明白了,必定是明塵遠不方便進宮,才讓聶星痕來代為探望金城。她忍不住打量對方,覺得他又瘦了,比從前還要清朗嶙峋,而這也更加顯得他一張俊顏稜角分明。眉如墨裁,鼻樑挺直,似將山川河流錦繡巍峨都融在了這一張臉上,氣質沉著,姿態沉穩,卻是奪人心魄。
尤其,是他望著她的目光,令她無所遁從。
當著宮人們的面,她也不好表露什麼,只得與聶星痕略微客氣了幾句。
金城也是有眼色,當眾自責:“我身不適,還要勞煩王嫂鳳駕,實在是過意不去。”
“無妨,總不能讓你病中來回折騰。”微濃語氣有些僵硬。
“下個月便是王兄的壽誕了,我這做妹妹的備了件禮物,也不知能不能拿得出手。恰好王嫂與二哥今日都在,能幫著參謀參謀嗎?”金城口中如是說,目中已流露出企盼之意,眸光閃爍地看著微濃。
微濃抿唇沉默,聶星痕便低聲調侃金城:“難為你一片苦心,做哥哥的怎能不幫你?”
金城瞥了一眼微濃,見她仍舊不表態,便只當她是預設了。於是,金城屏退了殿內所有的宮婢,連同微濃帶來的人也一併趕了出去。
眼見殿內四下無人,金城才哭喪著臉,表露出幾分怯懦:“王嫂,二哥,你們快替我想想法啊!這孩……該怎麼辦?”
“還能怎麼辦?生下來。”聶星痕面色不改:“我會盡快去向母后請旨賜婚。”
“母后會打死我的!”金城急得險些落淚,又將目光轉向微濃:“王嫂,我該怎麼辦呀?”
“實話實說。”撇開對赫連璧月與聶星逸的厭惡,微濃對金城尚算關照,也不想將她母兄的作為算在她頭上。她知道,聶星痕也是這麼想的。
“你同明將軍是彼此傾慕,如今又有了孩,以王后對你的疼愛,再加上駙馬一案的愧疚,她即便再生氣,也不會拆散你們的。”微濃如是分析。
“可是……”金城抬眸看了看聶星痕,欲言又止。
聶星痕是何等的聰明,自然曉得她的意思,承諾道:“只要母后同意這門婚事,我會立刻將仲澤調離,短期內不再見他。你不必擔心母后因我而惱他,畢竟,他還是明氏孫。”
聶星痕口中的“仲澤”,正是明塵遠的表字。
這寥寥數語,打消了金城公主最大的顧慮,她不禁長舒了一口氣,面露感激之色:“二哥,做妹妹的在此謝謝您了。這個人情,日後我與塵郎必定加倍償還!”
“不必日後再還。”聶星痕笑著擺了擺手,毫不客氣地道:“你若想謝我,現下就讓我與王后娘娘單獨說兩句話,借你個地方,如何?”
金城沉吟片刻,
想起聶星痕對微濃的殺夫之仇,一時有些躊躇。但轉念想起自己方才承了聶星痕這麼大一個人情,她也不好再回絕,只得抬手一指宮婢夜間值守的小屋,道:“我在這裡替你們望風,不要久。”
金城答應得痛快,反倒讓聶星痕有些詫異。但他並不是個細究原因之人,他更懂得把握當下,珍惜這來之不易的獨處。
他轉看微濃,無言地伸手相請。
微濃遲疑片刻,到底還是順從了這個安排,與他一併走入值守的小屋。聶星痕走在後頭,順勢關上屋門,卻久久沒有開口說話,只是看著她,目光既熱烈又思慕,既深沉又灼熱。
微濃難以忍受他這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