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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城護住小腹,身子已開始瑟瑟發抖:“不到三個月……”
眾人一聽此言,都已明白過來是怎麼回事。可金城公主已喪夫快一年了,這孩子是……
“打了。”赫連璧月沒等眾人胡亂猜測,已斬釘截鐵地道:“打了孩子,替你王兄養血蠱。”
“不!不!母后!”金城護住小腹,使勁搖頭懇求:“御醫說了,女兒身子骨弱,前一胎又落得兇險……一旦再打了這一胎,以後都懷不上了!”
“那就不懷!哀家把你生下來,不是讓你行這苟且之事,有辱王室清譽的!”赫連璧月終於失控了,惡狠狠地拽起金城,近乎威脅:“這孩子你若是不打,哀家就賜死明塵遠!”
“不!不!母后!”金城剎那間涕淚交織,抱住赫連璧月的一條腿,跪在地上苦苦哀求:“母后,母后……女兒求求您……求您……”
“太后娘娘!”聶星痕在旁冷眼旁觀著,出語冷淡:“您是說,金城有辱王室清譽?”
他這話只說了一半,便沒了下文。在場眾人都以為他是與明塵遠交好,才為小兩口打抱不平,便也沒有多想。
唯獨赫連璧月聽出來了,發了瘋似地跑下丹墀,一把抓住聶星痕的衣襟,恨不得生啖其血肉:“聶星痕,你這個賤人生養的賤種!哀家要你陪葬!陪葬!”
若是以往,聶星痕聽聞此言必要勃然大怒。但此刻,他笑了,笑得如此風流倜儻動人心魄,與眼下這緊張的情勢根本格格不入。
他輕輕拂掉赫連璧月的手,冷冷笑言:“不做虧心事,不怕對人言。太后娘娘可要想清楚了,兒臣是誠意欲救王兄一命,您再鬧下去,時辰可就不多了。”
赫連璧月似遭受了沉痛打擊,一個踉蹌險些摔倒,反而是聶星痕眼疾手快扶了她一把,唇畔微勾:“您是咱們的主心骨,可要保重鳳體啊。”
自金城公主出現之後,連闊一直沒找到機會插嘴,此刻才找著空檔,說道:“太后娘娘,公主有孕,不能餵養血蠱。養大的血蠱,精血都被孩子吸走了,沒用。”
御醫也顫巍巍稟道:“有孕之人體質會發生改變,血質是否能與王上相溶,也是未知之數。”
赫連璧月聽了這些說辭,面如死灰地點了點頭,再次看向聶星痕:“這個局,你佈置了多久?”
“兒臣聽不懂您在說什麼。”聶星痕故作不解。
赫連璧月緩緩闔上雙目,一手搭在額頭之上:“倘若哀家親自餵養血蠱,你能保證王上活下來?”
聶星痕無辜地攤手:“兒臣不懂醫術,不敢做此保證。但兒臣有個兩全其美之法,既能保證王上平安無恙,也能保您毫髮無傷。”
赫連璧月嗤笑一聲:“我知道你想說什麼,不必了。”
“您不試試,怎知道不行?”聶星痕沒給她反駁的機會,立刻看向殿上一直沉默著的男人,從容請道:“姑丈,您來驗血吧?”
第106章 宮闈秘辛(一)
“驗血”二字一出,長公主倏然失聲:“你說什麼?!”
聶星痕不再言語。
長公主當即轉看定義侯,難以置信地喚道:“侯爺!”
定義侯似已猜到了這個結局,竟無一絲慌張失措,也沒有一句狡辯,緩緩從座上站起來,詢問聶星痕:“你怎麼猜到的?”
聶星痕抬了抬手腕:“鐲子。”
不可否認,定義侯暮皓是個風采卓然的男人,即便年逾五十,那種儒雅的氣質也未減分毫,反而越發沉澱出一種沉穩的氣度。
這個出身寒門的男人,因緣際會得到長公主聶持盈的青睞,一躍成為駙馬。數十年來,夫妻互相扶持恩愛有加,早已成為燕國宗室裡的一段佳話。
而這段佳話,今日終被無情地打破。
御醫們恍然發覺自己捲入了一段難以啟齒的宮闈秘辛,各個不知該如何是好,站在原地手足無措。有幾個識相之人已偷偷退回寢殿之內,繼續守在龍榻之前。
雖然,龍榻上的男人,也許再也不是燕王了。
定義侯閉了閉眼,歲月在他眼尾劃出的幾道痕跡,好似都與旁人不同。沒有衰老,沒有滄桑,只有令人迷惘的成熟。顯然,這種風采一直深深吸引著赫連璧月,直到如今。
“先驗血吧。”定義侯緩慢地伸出左手。
但被長公主抬手攔下:“暮皓,你給我說清楚!”她說出這句話時,不自覺帶上了悽惶的指責與哭腔,可她並沒有哭出來。
定義侯卻率先溼潤了眼角:“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