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微濃輕笑一聲,像是否認,又像懶得否認。
聶星痕到底還是擔心她的身子,不禁關切道:“我聽御醫說你吐血了,哪裡覺得不舒服嗎?”
“沒有,”微濃如實回道,“我很好,吐血的時候毫無感覺。”
聶星痕聞言蹙眉,總覺得這毒頗為蹊蹺,便道:“搬回宮裡住吧,我也好照顧你。”
“不必了,這裡挺好。”微濃仍舊冷淡回絕。
“你要如何待我,我都可以忍受;但你不該苛待你自己。”聶星痕眸色沉沉,試圖勸她:“身體是你自己的,沒人替你受這個苦。”
微濃沒再表態,可那神情分明是在告訴聶星痕,她主意已定。
“你這是在折磨誰?”聶星痕思索片刻,索性換了一種方式勸說:你就算不為你自己,也該為御醫們著想。你忍心看他們天天往大理寺跑?這麼多人為你一個人奔波?”
果然,微濃淡如煙的眉目漸漸輕顰,似是有些動搖,但仍舊不肯鬆口。
聶星痕疲於再勸,心上漶漫著不可言說的痛。他看著眼前這令他愛恨不得的女子,終於決定撕開表面的一切,強迫她正視他的心意:“微濃,再信我一次,就這麼難嗎?”
微濃抿唇不語,神情逐漸冷凝。
“重新愛上我,依賴我,不可以嗎?”他不自覺地去握她的手。
微濃任由他握著自己,感受著附著於肌膚上的溫暖,出口的話卻如此絕情:“我曾愛過兩個人,一個負我,一個被負我的人所殺。你覺得,我還敢嗎?”
聶星痕心頭一窒,痛楚越發深刻,令他不甘地戳穿:“可你根本不愛他。”
“你難道比我更清楚嗎?”微濃笑了。
“我是比你清楚!”聶星痕的話像是一把利刃,剖開了她掩藏的倔強與防備:“你對楚璃直呼其名,沒有一個女人會如此稱呼情郎。當年你是怎麼喚我的,你……”
“我忘了。”微濃的笑意凝結在唇畔,毫不留情地打斷他:“人是會變的。無論我們感情如何,他沒負我,我也不會負他。”
“所以他死了,你也要照顧他的家人,不惜捨棄性命?”聶星痕痛聲質問,不掩憤怒:“微濃,你太單純了!你以為楚王是清白的?你以為燕楚為何而戰?是他先派人來行刺父王的!你的親生父親就是因此而死!宮廷中哪有良善之輩?”
“別說了!”微濃根本沒有動搖之色,再次轉眸看向他:“我不想和你吵,行嗎?”
聶星痕閉上雙目,深深壓抑負面的情緒:“你要怎樣才肯原諒我?”
“其實無所謂原諒了。”微濃心裡有些悽惶,卻不得不說:“你們都覺得,是我在護著楚王室。其實,是楚王室在支撐我……倘若沒有這個信念,我不知道自己活著還有什麼意思。”
是誰曾說過,對註定失去的總不肯放手,這抓緊不放無疑是對愛的扼殺。
所以她決定放手了。放開對聶星痕的怨恨,也放開對楚璃的執念。
微濃輕輕抬手想要拭淚,又驚覺自己無淚可流,眼底只有一片乾澀的荒蕪,如同她此刻的處境:“聶星痕,我收回我的恨意。也請你……放過我吧。”
第110章 愛的扼殺(二)
毫無疑問,聶星痕與微濃不歡而散。但翌日,微濃還是被請回了燕王宮,但不是回鳳朝宮,是去了未央宮。
微濃聽曉馨說,這曾是聶星痕母妃赫連澈月的寢宮。自澈夫人病逝之後,這裡便一直空置著。而“巫蠱附身”的王后重回宮中,卻被安置在了未央宮,怎麼看都是大有文章,惹人議論紛紛。
不過還有一個女人更應被議論——明丹姝。十日之內,燕王宮換了新的主人,大批的將領、宮人遭到清洗,唯獨她明淑妃依舊站在後宮的巔峰,繼續執掌鳳印。
宮人們口中雖不敢說什麼,但微濃幾乎能夠想象得到流言會有多麼不堪。諸如她和明丹姝“棄暗投明”、聶星痕從此“娥皇女英”此類。
御醫們日日進出未央宮,替微濃用藥解毒,可她腕上的紫線一再變長,待進入臘月,已經越過了手腕一路向上延伸。雖然在藥物的壓制下沒再吐血,但她也能感到自己的身子越來越差了——她開始逐漸畏寒。
聶星痕按照慣例每日前來探視,兩人倒也未再起過什麼衝突。因為每當微濃表露去意時,聶星痕都會強硬地轉移話題,忽略她的意思。這多少有些自欺欺人,微濃也對此感到很無奈。
臘月十五,是長公主真正的么女暮煙嵐的生辰。去年是因為聶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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