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任何變數。但聶星痕也不是你一個人的,他的姬妾都搬進了宮裡,以後有你頭痛的地方。”
明丹姝輕蔑地笑了笑,顯然沒放在心上:“今日她們衝撞您,我已經申斥過了。教訓之深,想必她們日後會收斂許多。”
她瞥了微濃一眼,毫不隱瞞心思:“說來我還得感謝您給了我一個藉口,好教我光明正大地收拾她們。”
微濃不想再聽她這種變相的示威,便冷冷道:“還有事嗎?沒事我打算休息了。”
明丹姝確認了微濃沒有變卦,自己也放心不少,姿態又恢復傲然:“那就不打擾你歇息了。若是殿下問起我今日來的緣由,還望你能解釋一二。”
這一次,微濃連句客套話都沒再給她,索性住口不語。
明丹姝也不在意,笑著斂衽行禮,一句告辭的話正待出口,臉色卻突地一變,連忙扶上身旁的梅花朱漆案几。
微濃意識到了她的不對勁,又怕她是耍什麼花招,一時也不敢靠近:“又怎麼了?”
“我……”明丹姝剛說出來一個字,便立刻捂住了口鼻,坐在案几旁乾嘔起來。
微濃想起方才隱約聽到的“賜藥”之語,心下了然幾分,不提喚人,也不上前幫忙,只默默坐著冷眼旁觀。
明丹姝乾嘔了幾下,什麼都沒嘔出來,抬頭看向微濃:“這屋子裡是什麼味道……”
“藥味。”微濃言簡意賅。
明丹姝拍著胸口順了順氣,更加不願久留,用帕子擦拭了唇角,撐起身子道:“這怪味兒燻得我直想吐,先走了。”
“別裝了。”微濃冷冷道:“你今日前來,不就是為了告訴我這個訊息嗎?恭喜。”
“什……什麼?!”明丹姝身子一震,再次用帕子遮住半邊臉,一雙眸子眼波流轉,閃著隱晦的光芒。
“示威夠了嗎?你想對我說什麼?別的女人侍寢過後,都被聶星痕賜了藥,唯獨你是個例外?還是你自己耍了手段?”微濃凝聲冷笑。
明丹姝仍舊站在原地不語,只是胸口起伏劇烈,似乎還沒有緩過來勁兒。一縷髮絲適時從額上垂落,遮住了她的眉眼,彷彿也掩住了某種情緒。
微濃早已厭倦了她這種把戲,蹙起娥眉:“奉勸你一句,適可而止吧!再演下去就過了,當心適得其反。”
明丹姝聞言,這才緩緩垂下手中的巾帕,像是終於反應過來,撩起額上髮絲,隨即漾起一絲笑意:“被您瞧出來了,看來我的功力還有待加強啊!”
她故意環視殿內,又作勢嘆了口氣:“我原本想著,未央宮必定有御醫侍奉,若是順帶給我診出了喜脈,正好可以向殿下報喜,也免去我的煩惱,不知如何開這個口。”
微濃見她說個沒完,便自行起了身,緩緩朝她走了兩步。
明丹姝心頭一震,下意識地捂著小腹,腳步一再往後退。
微濃在離她五步遠的地方站定,直勾勾地盯著她看:“明丹姝,我是鄉野出身,性子直來直往,沒心思和你鬥著玩兒。也希望你能讓我清淨幾天,今天,是最後一次。”
微濃說到此處,突然覺得自己像個惡人,正在用最惡毒的口氣威脅一個孕婦:“既然懷了身子,你得知道積福。”
她刻意強調了最後兩個字,還順便看了一眼明丹姝的小腹,然後,綻出一個明媚的笑容。
明丹姝面上閃過一絲慌亂神色,不知是不是被這番話嚇住了,臉色瞬間變得慘白。微濃卻不想再多看她一眼,逐客令都沒下,轉身便往寢殿裡走。
剛撩起珠簾,又聽明丹姝在身後喚住她:“孩子的事,我還沒想好如何對殿下說。畢竟如今我這個身份……頗為尷尬。請你暫且保守秘密,我自己的喜事,不想讓他從別人口中聽說。”
微濃右手攥著珠簾,來回撥弄著碎珠子,連頭都沒回,冷淡道:“你多慮了。”
“啪啦啦”兩聲珠簾碰響,她衣袖一擺,人已進了寢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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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丹姝走後,曉馨便侍奉微濃午睡了。可她這一睡,又再次發起了高熱。
昏昏沉沉之中,微濃感到自己被人抱在了懷裡,那個熟悉的聲音在她耳畔一遍遍說道:“對不起,微濃,對不起。”
微濃想掙開他的懷抱,想告訴他,他沒有對不起她。可頭是沉的,額是燙的,嗓子發熱渾身發冷,她無論如何也張不開口。
長久長久的睡夢中,她反反覆覆夢到同一段情景,那段久違的場景——她獨自一人在傾盆大雨裡奔跑,夜間電閃雷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