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段演武,而是一段英氣逼人的獨舞。舉手投足間身法輕盈,手可生花,步可曳蓮,峨眉刺的銀華在豔陽之下異常耀眼奪目。
侍衛們各個都看得目瞪口呆,誰都不曾想到,太子妃竟還有這等絕技在身。巫女洛神羞於風流,月殿嫦娥輸了英姿,那是一種只可遠觀、不可褻玩的悸動,好像自己若生出了什麼旖旎心思,便是對太子妃的辱沒與褻瀆。
這期間,楚璃一直靜靜看著,目光很專注,也很清淡,像是玉湖之上清波漣漪,想要深究,漣漪卻已化為無形。
微濃則一直全神貫注,絲毫沒有分心,彷彿這峨眉刺已經與她合為一體。待將一套招式使完,一個收勢輕巧落地,她才看向楚璃,輕輕笑問:“如何?殿下可有指教?”
能這般問出來,她其實是有幾分自信的。聶星痕初次見她試練峨眉刺,目光便是久久不去,真要說起來,她與聶星痕也算因為峨眉刺才定的情。
聶星痕……又是他!
微濃連忙揮去胡思亂想,期待著楚璃能夠予以品評,然而他只是淡淡笑著,說了一句:“這才是真的你。”之後便沒了下文。
微濃自然心有不甘,連忙追問:“就這樣?沒有別的話了?”
楚璃失笑,緩緩評道:“很有靈氣。”
這原本不是什麼極高的評價,至少不比從前微濃聽過的恭維話。但楚璃是什麼人?能得他評出這四個字,微濃真是無比知足了,只差歡喜得跳起來。
可偏偏人一歡喜,就容易有失考慮,微濃不假思索地脫口說道:“殿下,不然您也來段驚鴻劍?”
說出口的同時,她才忽然意識到,上元節那晚楚璃受過傷,且不說身子是否完全康復,右手已經……
雖說楚璃一直擅用左手,可有一次共用晚膳,她分明看到他試圖用右手執箸夾菜,但他的手一直在抖,最終他放棄了。
當時她看到這個場景,心裡不可謂不難過,面上卻只能假裝沒看到。還有他送她的那隻小熊“祥瑞”,後來她也聽說了內情,是他在圍場裡騎馬射獵,結果一箭射偏,祥瑞才留下了一條命。
再想起他從前射靶時的“一箭穿心”,送來祥瑞時他卻說“不忍心下手”,微濃也是一陣辛酸感慨。楚璃再如何出眾,也逃脫不了所有男人的特點——要強。
而如此要強的楚璃,連一隻幼熊都射不準了,她居然還提出讓他舞劍!並且是力道極難掌控的軟劍!驚鴻劍!
微濃恨不得抽自己一個嘴巴。
還好,她立刻找了個臺階下,自顧自地用手扇了扇風,笑道:“啊!本以為下場雨能涼快些,怎麼還是覺得熱呢!太曬了,還是屋裡涼快。咱們進屋吧!”
可就在她說出這句話的同時,楚璃的聲音也一併響起:“驚鴻劍就在書房,你去取來吧!”
楚璃說得淡然無波,面上還略有淺笑,彷彿這只是無關緊要之事。微濃看了看四周的侍衛們,決定假作沒聽見,她繼續演下去:“唔,對了!我方才讀的那本書十分晦澀,正有些不明之處,殿下得空嗎?能否為我釋疑?”
“不急。”楚璃泰然道:“霽月正在書房侍奉,她會把驚鴻劍交給你的。”
微濃見他如此堅持,只得低聲應下,親自跑了一趟書房。
楚璃的書房在雲臺宮的東南角,此處特意修建了九曲迴廊,將書房與前庭分隔開來,迴廊兩側竹海疊翠,顯得無比幽謐僻靜。雨後竹風微涼,朱欄微溼,微濃還沒走到書房拱門處,已是覺得呼吸清爽,心肺潤澤,滌淨了俗世塵埃。
如楚璃所言,霽月正在書房裡整理奏章書冊,見微濃親自過來,難免有些驚訝。不過只一瞬,她已上前行禮:“奴婢見過太子妃。”
微濃輕咳一聲:“呃,殿下說,讓你將驚鴻劍取來給我。”
霽月沒有絲毫懷疑,回道:“驚鴻劍在內室,請您稍候。”言罷便挑起珠簾,獨自進了內室。
微濃這是頭一次來楚璃的書房,便忍不住四處打量。佈置簡單,書案、書櫃、躺椅、議事圓桌、博古架……西南方向還擺著一張棋案,其上黑白子交錯縱橫,是一局未下完的殘棋。
這書房乍一看樸實無華,不過仔細打量,便能發現精緻之處。譬如博古架上珍玩陳列;書案上的硯盒鎏金簪花;議事桌上的茶盞皆是翡翠材質;就連那棋案上的黑白子也是黑玉與白玉做成,通體無暇。
一間書房,無不反應出主人的簡潔品味,以及對細節的苛求。
楚璃啊楚璃,她以前怎麼會覺得他是“天人”呢?哪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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