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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
說起來,她的師父冀鳳致當真是個奇怪之人。行走江湖成名數十載,年過半百還是孑然一身,無妻無子,暢遊九州。他生平自創的兩套絕學招式還是相剋的:先創了一套峨眉刺招數名曰“與鳳還巢”,因為他自己名中有個“鳳”字;後來他又專門獨創了一套剋制“與鳳還巢”的軟劍劍法,名曰“游龍逐日”。
這兩套招式都是江湖上聞名已久的,師父問她想學哪一套,她自然想學更厲害的那套,奈何……資質不夠。
練功時雖然吃了不少苦頭,師父又性子古怪行蹤不定,可她回想過往,仍覺得溫情脈脈十分懷念。這下好了,又多了一個師兄!而且還是楚璃!
微濃歡喜過了頭,不可自抑地笑了起來。楚璃則自顧自飲著茶,也不再多說什麼。微濃見他如此淡然,心底突然又升起狐疑,越想越覺得哪裡不對勁。
“唉,你不會早就知道此事了吧?”她忍不住問他。
楚璃挑眉:“為何這麼說?”
“師父沒在你面前提過我嗎?”微濃先問。
“我是七歲認識的冀先生,當時你拜入他門下了嗎?”
“這麼早!”微濃暗暗在心底盤算,楚璃去年行的弱冠之禮,也就是比她大四歲。楚璃七歲時,她才三歲,根本還不認識師父呢!
“好吧,七歲學會‘游龍逐日’,也太厲害了。”微濃感慨一句,又有些不滿:“師父竟然還告訴我,他從沒教過別人!”
“冀先生沒騙你,他只將劍譜給我,是我自己琢磨的。”楚璃自然而然地解釋:“何況你方才也說了,冀先生不喜與王室之人打交道,也許他不想說呢。”
微濃又受打擊了——楚璃居然看看劍譜就學會了!
“你難道從沒聽說師父收了個女徒弟?而且你明明知道我擅使峨眉刺,就沒懷疑過?”微濃還是不信他不知情。
楚璃像是被這個問題難住了,思索片刻,才道:“其一,我不知道冀先生收過一位女徒弟;其二,民間有許多慣用峨眉刺之人,你出身鏢局,師承哪位民間高手也很正常。”
這個回答滴水不漏,微濃也無話可說了,想了又想,還是追問一句:“方才我說出師父的名字時,你根本沒有驚訝之意。”
這一次,楚璃才真的驚訝了:“是嗎?我以為我很驚訝了。”
微濃疑惑地看著他,沒再言語。
楚璃見她緊追不捨,大為無奈地道:“鮮少有事情能讓我震驚失色,你可以理解為,我六感不通。”
他依舊是不鹹不淡地答著,面上帶著自若的淺笑,令人猜不到他心裡究竟在想些什麼。不過微濃早已領教過他的沉著冷靜,心想難道他真得不知情?
可他方才那個驚訝的表現,真是假的不能再假了!
楚璃見她一直不肯相信自己,只得再行解釋:“瞞著你有什麼好處呢?我一直想方設法與你親近,若知道此事,必然早就告訴你了。這麼好的藉口,我豈會放著不用?”
想方設法與她親近……微濃“唰”地一下臉紅了,明知楚璃不是那種意思,可她還是忍不住赧然。
她又偷偷去看楚璃,見對方一臉閒適坦然,並無半分失言的樣子。他不僅不像失言,還目光澄澈地看著她,一如他們初見時的風光霽月。
再想起楚璃循循善誘教她讀書、指點她騎射,這就是他所謂的“想方設法親近”吧?他一定是為了燕楚邦交才會這麼做的!一定是!
想到此處,微濃長舒一口氣,連忙揮去那些胡思亂想:“無論如何,今日實在是大喜!師兄,咱們晚上得喝一杯!”
“才裝了幾天大家閨秀,又原形畢露了?”楚璃似已看透了她。
微濃的確有些歡喜忘形,她此刻什麼都顧不上了,只一味央求楚璃:“原形畢露就露了。從前礙著兩國之誼,我都不敢提飲酒之事!如今知道你是我的師兄,就為了這份淵源,今晚也得不醉不歸!”
楚璃見她情緒不再低落,自然也不會掃了她的興致,笑回:“喝酒可以,但你明日千萬別嚷著頭痛,怪我灌醉了你。”
微濃喜滋滋地點頭,然後便再也坐不住了,忙不迭命人開啟雲臺宮的酒窖,親自挑選好酒去了。這一晚,她喝了很多,但心裡卻歡喜無比。
從小到大,她只感嘆過兩次宿命,一次是發現自己戀上異母兄長,另一次便是今日。只不過,前者是意外之痛,後者是意外之喜。
她醉倒在這突如其來的歡喜當中,直至經年之後才曉得,這世上並沒有無緣無故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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