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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信其無啊!”小販盡職盡責地勸道:“這是我們黎都的傳統,一到夏季便放河燈,從古至今不知成全了多少有情人,很靈驗的!” 瓔珞也在一旁慫恿:“寫吧寫吧!你又不是不會寫字。” 微濃仍舊沒有接話。 小販又指了指自己的攤位:“您看,筆墨紙硯都是準備好的,我們叫做‘姻緣筆’,姑娘來試試嘛!” 相思河,荷花燈,姻緣筆,寫姻緣。微濃終是被眼前的旖旎燈景所打動了,便伸手接過一盞荷花燈,掏出其中的紙芯,提筆寫下一個“璃”字——這是她如今最大的心願。 瓔珞也在旁執筆寫道“祁”,寫完之後又突然頓了頓筆,苦惱地看向微濃:“‘湛’字怎麼寫?我一時忘記了。” 微濃掃了一眼瓔珞的字,寫得歪七八扭並不好看,這也難怪,她一個女殺手,並不需要一手好字做陪襯。微濃在她手心裡寫了一遍“湛”字,問道:“會了嗎?” 瓔珞點頭,一筆一劃很認真地添上一個“湛”字,然後將紙芯吹乾,塞入荷花燈之中。微濃與她一同走到河邊,先後將燈放入水中,看著它們順流直下,融入那成百上千的河燈裡,再也分不清誰是誰。 “雖然知道這是假的,但還是希望它能一直漂流下去,永遠不被河水淹沒。”微濃自哂地笑著:“這又何嘗不是一種自欺欺人呢?” 瓔珞似懂非懂地看著微濃:“你不要這麼文縐縐的說話行嗎?” 微濃看著她的迷惑表情,忍不住輕笑起來,徑直拽起她的胳膊:“走吧!再這麼看下去,今晚就不必睡了。” 瓔珞“嗯”了一聲,拍了拍裙裾上的灰塵,與微濃一併牽了馬返程。 兩人慢悠悠地打馬而回,路上又找了個地方吃夜宵,待回到建章坊時還是誤了時辰。亥時已過,坊內已開始宵禁,她們兩個被堵在坊外,接受官兵的盤查訓斥,一個不慎還有下大獄的可能。 好巧不巧,一輛馬車恰在此時行駛過來,停在了微濃和瓔珞身邊。車簾緩緩掀起,竟是雲辰如玉的面容顯露出來,對官兵們說道:“這是我府上的女侍衛,勞煩放行吧!”
第172章:處心積慮(三)
官兵們見是離侯開腔,也不再多問一句,立刻賠著笑臉放行。 怎麼雲辰剛一回城,就出門去了?在官兵面前,微濃也不好多說什麼,只得假裝自己真是雲府的女護衛,和瓔珞一起跟在雲辰的馬車後頭溜達。 如此一路到了雲府門前,雲辰才徑直走下馬車。微濃斟酌著該下馬與他道個謝了,正打算開口喚他一聲,豈料馬車裡又伸出一隻玉手來,在月色映輝下,廣袖翩翩,皓腕蔥白。 再看雲辰,他已經伸出右手,面目溫柔地將車中美人扶了下來。 雲府門前燈影繚繞,清清楚楚照見那個美人手中,拈著一隻碩大的荷花燈。 瓔珞看到這個場景,立刻嗤之以鼻:“咱們去看燈,他也去看燈,什麼意思嘛!” 微濃倒不是計較這個,她只是想起雲辰今日才剛回來,便迫不及待偕同女子游河看燈,怎麼看都不符合常理,倒像是故意做給她看的。 此時雲辰似也感應到了微濃的視線,目光便遙遙回望過來,朝她頷首淺笑。那意思好像是在說“舉手之勞,不必言謝”。繼而,他便攬過美人的纖腰,徑直走入雲府大門,沒再多看微濃一眼。 其實這並不算什麼,雲辰身居高位,家中又無妻室,正是血氣方剛的年紀,自然要有美作陪。何況他自己也沒有藏著掖著,而是大大方方帶回了府裡,可見是不畏人言。 但微濃總覺得,他這番行徑另有隱情,絕不是為了尋歡作樂。想到此處,她便亟亟拉著瓔珞回府,悄悄問道:“你的夜行衣還在嗎?借我一用。” 瓔珞立刻反應過來:“你要偷溜去隔壁?” 微濃點頭預設。 瓔珞的表情有些瞭然:“你知不知道你如今這個樣子,就像是在吃醋?像個怨婦?” 微濃抿唇,仍不作聲。 瓔珞便嘆了口氣:“你說他像你的舊友、恩人,是真的嗎?” “不,他像我已故的夫君。”微濃索性承認了。 瓔珞有些疑惑:“你不是燕國的廢后暮氏嗎?聶星逸活得好好的,哪裡是‘已故’?” “說來話長,”微濃嘆了口氣,坦誠地道,“有些事我如今不便相告,倘若你真想知道,以後可以去問祁湛。” 瓔珞倒沒在意這個,只是不可思議地掩口:“燕王是你的前夫,攝政王是你的追慕者,如今又來個‘亡夫’,你你你……想必你這個亡夫,來頭也不小吧?” 微濃沒否認,垂眸反問:“你是在嘲笑我不自愛嗎?” “不不!”瓔珞蹙著娥眉看向她:“我是覺得你,你,你的人生實在……實在太刺激了!” 瓔珞邊說邊露出豔羨的表情,掰著指頭數起來:“從顯赫的寡婦變成燕國王后,追求者是燕國的攝政王,天下第一殺手是你的朋友!住過宮廷,睡過大宅,穿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