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勵精圖治努力上進,奈何天賦不高思慮不足,寧王交辦的差事頻頻出錯,以至於總是被訓斥。久而久之,寧太子受打擊過度,才開始不問朝政放縱酒色……原來寧王自己心裡也清楚。 “您是一國之君,自然以國事為重。孫兒並非要徇私,只不過兩個清清白白的姑娘沾上這等汙名,若是武斷受了處置,日後必定有損您的威名!”祁湛試圖溫言勸阻。 “孤的威名?”寧王隱晦一笑,倒也沒再多說,又在丹墀上踱了幾步,才嘆道:“咱們祖孫二人緣分太淺,二十多年才能相認。孤這個王祖父也沒送你什麼大禮,今日就看在你的面子上……” 聽到此處,祁湛簡直大喜過望,正要開口謝恩,卻聽寧王徐徐接道:“今日就看在你的面子上特赦一人,你仔細想想要救哪一個?” 救哪一個?特赦一人?祁湛的心仿如瀚海一般洶湧起伏,方才的大喜驟然散去,他忍不住再道:“王祖……” “別再說了。”寧王斬釘截鐵地打斷他:“特赦一人已是孤的底線,否則君威何在?你若再勸下去,孤就收回方才的話了。” 祁湛雖與寧王相認不久,卻也知道他的性子,更知道他是言出必行。如今微濃和瓔珞兩條性命皆懸於他手上,祁湛也不敢再造次了,唯恐多言一句,會讓他以為自己沉迷女色、優柔寡斷,再把兩個姑娘都給害了。 為今之計,只好先救出一個再做計較了。可要先救誰?微濃還是瓔珞?一個是他心心念念、同病相憐的女子;一個是他親梅竹馬、出生入死的師妹…… 究竟怎麼選?祁湛陷入了無比煎熬之中。 寧王這時倒知道體貼孫兒了,朝他擺了擺手:“不必急著答覆,回去多想想吧!” “不,孫兒這就有主意了!”祁湛唯恐拖下去會再有變數,當即脫口而出:“先救孫兒的師妹,瓔珞姑娘。” 這一刻,他根本來不及多想。他只知道微濃浸淫宮廷多年,聰明又機變,背後還有聶星痕撐腰,說不定雲辰也會幫她一把;而瓔珞只是個毫無背景的女殺手,墨門舍了她也就舍了,舅舅根本不會出面救她。而且,瓔珞還有傷在身,獄中無法為她施治。 他想好了,只要他給大理寺施壓,盡力將案子多拖上幾日,再將牢房裡打點妥當,微濃不會吃太多苦頭。只要拖著,一定能等到聶星痕的訊息。一旦涉及到兩國邦交,英明如他這位王祖父,必定會有所顧慮! 雖然這是下下之策,微濃必定不願,可為了瓔珞,他也顧不得了! 寧王似乎對他的選擇很滿意,滿意之中又帶著幾分意外,轉身坐回龍椅之上,笑道:“孤的孫兒果然有情有義。” 祁湛被堵得再也無話可說,只能答道:“瓔珞姑娘有傷在身,孫兒懇求您立刻下旨放她出獄,孫兒好著人及時為她醫治。” “可以。”寧王立即大方地傳旨放人,又抿了口茶,這才直白地問:“另外那個是燕國的廢后吧?孤一直在等你親口說出來,只可惜你竟為了她,將如此重要的訊息瞞著孤。”
第179章:情非得已(四)
聽到寧王這一番話,祁湛不禁慶幸自己救的是瓔珞。倘若自己選擇救微濃,慢說寧王不會輕易放人,說不準還會給他自己戴上一個“不顧大局、不忠不孝”的罪名。 他唯有“撲通”一聲跪在地上,重重磕頭請罪:“孫兒並非有意隱瞞,只不過她早已脫離燕王室,已是庶人一名。況且孫兒與她相交,各憑真心,與身份地位都無關係,也不牽涉兩國交情……還望王祖父恕罪。” 聽到此處,寧王終於諷笑起來:“你與她相交,各憑真心?那你告訴孤,昨夜你們在大理寺監牢之內,究竟是為何而爭吵?” 祁湛心頭一凜,整顆心又猛地一沉,如墜無底深淵。 “你們兩個還是太淺薄無知了。”寧王似諄諄教誨:“大理寺是什麼地方?你們還敢在牢房裡交心?你行走江湖這麼多年,都不知道隔牆有耳?” “孫兒……知錯。”祁湛只得如是說道。眼下他還能說什麼?一切都在寧王的掌控之中了!也許他這位王祖父,早就等著這一天,大大方方地一箭雙鵰。 “她不是想見孤嗎?教來過來吧!孤也對她很感興趣呢。”寧王最後笑道。 ***** 一個時辰後,微濃被迫梳洗一番,換了身衣裳入宮面聖。這一路上她都是坐在車輦之中,又是戴罪之人,根本沒什麼機會觀賞寧王宮的風景。直至到了永壽宮門前,才得以抬眸看一眼這寧宮天地。 金臺碧瓦,簡潔明朗,莊重威嚴之中,又顯得大氣恢弘。與楚王宮的精緻、燕王宮的奢華都不大一樣。 窺一處而能知全貌,微濃從這寧王宮的威嚴風格、寧王的施政要策之中,也大約能猜出他的性情和為人。 隨著太監的通稟,微濃緩緩步入永壽宮中。與燕楚兩國的宮殿不同,這永壽宮不見得有多寬,卻是深而長。龍椅便在最盡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