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辰的畸形心思,也是頭痛不堪,眼見著孫兒願意自行排解,也實在不忍讓他繼續憋著,只得勉強允諾:“你出去散心也好,見識也好,都不可墮了寧國的威名,教人看扁了!” “一定!一定!”原澈大喜,立刻拍著胸脯立下保證:“聽說上一次暮氏遇襲了,這一次有孫兒護送,定不會有任何差池!再有那些妖魔鬼怪出來搗亂,孫兒定教他們有去無回!” “呵!好大的口氣!”寧王擺了擺手,意思不言而喻。 原澈極有眼色,便恭恭敬敬地道謝、行禮、告退。 他前腳一走,祁湛後腳就來了,憂心忡忡地道:“王祖父,您真的要讓澈弟去護送微濃?” “不然呢?難道讓他再偷偷去找雲辰嗎?”寧王無奈地嘆了口氣:“我知道你擔心什麼,這點小事他不會辦砸的,他若是想害暮氏,能留她活到現在嗎?” “是……”祁湛得了句準話,心思才勉強放了下來。 寧王則依舊望著殿門外,重重哼道:“若不是雲辰還有用,單就為了澈兒,孤也容不下他了!” ***** 原澈神清氣爽地回到魏侯京邸,第一件事就是找微濃,想要告訴她這個好訊息。但微濃並不在,王拓說她去恭賀雲辰納妾了。 原澈有些鬱悶:“剛解了禁就到處亂跑!” 他說出這句話的同時,微濃人已經踏進了雲辰的別苑。她面上沒有什麼傷心之色,自然也沒什麼喜色,彷彿她還是魏侯世子的女護衛,只是來替主子辦一件平常的差事而已。不過也有值得欣慰的事,譬如這一次她來訪,竹風和雲瀟都很歡迎,與從前的態度天壤之別。 她來得巧,恰好趕上開宴。但說是“宴”,不過就是雲辰為了慶賀納妾之喜而擺的酒席,根本沒有外人前來捧場。 世態炎涼,錦上添花者眾多,雪中送炭者太少,眾人都知道雲辰犯事險些獲罪,如今都對他避之不及。短短兩年不到,當初炙手可熱的朝中新貴,就變成了無人問津的落魄百姓,當初的雲府門庭若市,如今的別苑門可羅雀。 雲辰見微濃前來,也說不清心裡是什麼滋味,但還是屏退左右,單獨與她飲了幾杯。趁著醉意未濃,他問她:“都收拾好了嗎?” “差不多了,原澈今日已進宮請命。”微濃神色如常。 “以後……就不要再回來了。”雲辰低聲囑咐,聲音有些艱澀。 微濃點了點頭,自嘲一笑:“你都送了當歸給我,我也吃夠教訓了。” 雲辰垂目不再說話。 屋內的氣氛有些凝滯,兩人彷彿都不知該往下說什麼了。微濃見狀便放下酒杯,從袖中掏出一方紅色錦盒,擱在雲辰的面前:“來了這麼久,也忘記說一聲恭喜。這是賀禮,不成敬意。” 雲辰有些訝異,但還是開啟了錦盒——是一對子母金鎖,母鎖上刻著“歲月靜好”,子鎖上刻著“長命百歲”。一看便是送給流蘇和她未出世的孩子。 從進門至今,微濃從沒開口問過流蘇有孕之事,也沒問過那孩子是誰的。雲辰唯有默默收起錦盒:“子母鎖很漂亮……多謝。” “你喜歡就好……時辰不早,我得走了。” “我送你出門。” 微濃沒拒絕,兩人便從屋子裡出來,一併往別苑大門外走。十月底的時節,北國之地已然漸涼,微濃穿得並不算厚。雲辰遂不由自主地問:“你怎麼過來的?” “乘車輦。” “我差人拿件披風給你。” “不用了,車上有。” 兩個人都惜字如金,似乎再也無話可說。就這般默默地走到大門外,雲辰才又問:“往後……你有什麼打算?” 微濃搖了搖頭:“不知道,走一步看一步吧。” 雲辰立即蹙眉:“你不回燕國?” “我還有臉回去嗎?”月光下,微濃終於散落幾分孤寂與迷茫,像是無垠的江面上唯一一點渺然燈火,鮮明得刺目,也孤獨得飄忽。 令人看得見捉不到,也無從觸碰。 雲辰忽然發現,自己再也沒有立場去幹涉她的事了。從今往後,她是生是死,是嫁人還是孤獨終老,都與他再無半分干係。 “人生如飄萍,但也別忘了尋根。”他唯有隱晦勸道。 微濃哂笑出聲:“別人是飄萍,我大約是掃帚星。和親楚國,楚國被滅;回到燕國,燕國政變;來到寧國,你又入獄辭官……總之去哪兒都是害人害己,大約只適合隱居深林吧!” 正說著,忽有一陣夜風無情吹過,像是在應和她的話一般。微濃驀然覺得冷了,忍不住縮了縮脖頸:“門口風大,你回去吧。” 雲辰張了張口,只覺得嗓子發乾:“你……保重。” “多謝。”微濃什麼都沒再說,攏緊衣襟步下臺階,臨踏上車轅之前,她又突然頓足回首,淡淡嘆了一句:“雲辰,我是燕國人。” 一句話,似有倔強,似有傷心,似有遺憾,似有清醒,在風中百轉千回,最終又散落風中。像是凋零的緣分,逝去無痕。 她沒有等待雲辰的回應,言罷轉身踏上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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