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淡淡嘆道:“他是被寧國宰相淳于葉遺棄的孫子,也的確師承高人,有經天緯地之才。不過,當我慕名去十萬大山拜訪他時,他已經不久於人世了。” “他病了?”微濃忙問。 “是啊。”姜王后的語氣頗為遺憾:“他一直以來的抱負,是想為雲母揚眉吐氣,只可惜還沒等到他出仕,雲母就病逝了。他悲憤鬱結,從前又是晝夜讀書,早已將身子熬垮。當時珩弟在十萬大山治療臉傷,聽說他的身世之後,便想頂替他的身份。他臨終之前答應了,但提出兩個條件,一是扳倒淳于氏,二是照顧他的胞妹雲瀟。” 所以如今的雲瀟是真雲瀟,而云辰卻是楚珩假扮。這倒解釋了瓔珞那句“戀兄癖”的意思,恐怕雲瀟是真的愛慕上她這位假哥哥了。 微濃心中有千百疑問,但又不想一下子透出自己的底細,讓姜王后有所防範。她思來想去,又挑揀了一個最淺薄的問題,再問:“不知娘娘可否告知,楚珩為何要頂替雲辰去寧國?” “我若說我不知道,你信不信?”姜王后正色反問一句。 微濃沒有接話,意思顯而易見。 姜王后無奈一嘆:“珩弟未曾與我交心,他到了寧國之後,只讓我做了四件事。” 微濃洗耳恭聽。 “幫他恢復容貌,替他安排新身份,為他造勢去寧國,借他一千萬兩銀子。” 這四件事,以姜王后之力都不難辦到。倘若楚珩真與她不甚親近,他提出這四個條件也不算過分,至少姐弟一場,姜王后應是不會拒絕。微濃如此想著,也沒再多問什麼:“多謝王后娘娘相告,您的這些話,民女都記著了。” 姜王后自然聽出了她的敷衍之意,便也直白地道:“珩弟送信給我,是讓我說清楚他的身份,好讓你死心。” 言下之意,是讓她不要再去打擾雲辰了。微濃抿著唇,沒往下接話。 姜王后憐憫地看著她,軟下口氣:“你是個好姑娘,又對復熙一片痴心,他泉下有知定也安慰了。但珩弟的事情你最好不要再過問,他自幼被壓制,如今又遭遇國破之難,身上戾氣很重。” 戾氣很重?微濃在心裡細細品味這三個字的意思。 “他或許會看在復熙的面子上善待你,但你若破壞他的籌謀,他又豈會輕饒?”姜王后話語一頓,頗有幾分警告意味。 微濃如何不明白?可明白是一回事,死心是另一回事。 姜王后看到她的反應,便知道她不會輕易死心,只得輕輕嘆息,又暗示道:“其實珩弟籌謀之事並不難猜,你是個懂分寸的姑娘,為何要將自己置於險境?在十萬大山的教訓難道還不夠嗎?” “教訓?”微濃猛然抬眸看向姜王后,眸中射出凜凜寒光。 姜王后終被這目光撼了一下,旋即面色如常:“連闊說的。” 微濃立即接道:“三番四次蒙連闊先生搭救,民女實在感激不盡。” 她說出這話的同時,一直盯著姜王后看。後者卻再沒有任何表情,反而幽幽問道:“既有人對你下手,可見你已經威脅到旁人了。查出是誰做的了?” 這不是明知故問?連聶星痕都知道是誰了,姜王后又豈會不知道?然而微濃到底是沒有戳穿,想了想,徑直回道:“是雲辰身邊的侍衛,竹風。我只認得他。” 姜王后娥眉微挑:“哦?這倒有點兒意思了。他先是修書給我,讓我告訴你真相。這後腳又派侍衛偷襲,難道他是後悔了?” 微濃笑了笑,沒應,也沒再看姜王后。這其實是很無禮的表現,不過殿內三人都沒再表露出一絲情緒,竟都默契地沉默著。 須臾,微濃又轉而對冀鳳致道:“師父,我有些話想單獨對王后娘娘說,您先回客棧等我行嗎?” 冀鳳致眉目微蹙,似在斟酌。 微濃便笑道:“王后娘娘這裡守衛森嚴,您又擔心什麼?” 冀鳳致看著她自信十足的笑容,終究是點了點頭,卻意有所指:“你在王后娘娘這裡,為師自然不會擔心。怕就怕你在回客棧的路上,又遭遇什麼飛來橫禍。” “不會的。”微濃篤定地笑,這才看了姜王后一眼:“王后娘娘定會派人護送我的。” 師徒兩人一唱一和,從始至終,姜王后都毫無反應,沒說護送,也沒說不送。 冀鳳致卻是滿意地點了點頭,起身行禮告辭。 他前腳剛一離開,姜王后便露出一絲隱晦的笑意:“你還有什麼想問的?” “很多,但恐怕娘娘不會再告訴我了。”微濃不卑不亢。 “其實你這種直來直往的性子,很像年輕時的我。若不是因為復熙的事,我倒是挺喜歡你的。”姜王后也直言不諱。 微濃在這件事上已經無話可說了,她抿了一口早已涼透的茶,斟酌著該如何開口說出下面一番話來。想了半晌,自認為也不是個迂迴曲折之人,便直奔主題:“倘若民女沒猜錯,娘娘是不會再讓我們師徒去寧國了。” “不錯。”姜王后笑著認道:“看來我方才那一番口舌,總算沒有白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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