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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玉樹臨風的意味。 微濃昧著良心大為誇讚了一番,直將原澈誇得天上有地下無,她才住了口。就這原澈還不樂意,故意聞了聞身上的衣裳,撇了撇嘴:“一股子的女人味兒。” 微濃連忙辯駁:“我可是洗乾淨的!” “我鼻子靈,不行嗎?”原澈理直氣壯。 富貴人家毛病就是多!微濃也沒再解釋,只賠笑道:“那世子您休息吧!我……我去打些野味給您補身子。” “嘿!你可好多天不說‘您’了,都是喊‘你’。”原澈心滿意足地重新躺下,把自己的被褥蓋到下半身,把微濃的被褥蓋到上本身,才閉著眼衝她擺手:“去吧!記得弄鍋湯!” 微濃隨口應道,又隨手替他整理了被角,離開帳篷。 直至聽到腳步聲漸行漸遠,原澈才重新睜開眼,聞了聞被褥上的氣味。鼻息間傳來隱隱的芬芳之氣,似乎是草木的清香,似乎是露水的清新,又似乎是皂角的香味……但都掩蓋不住那淡淡的女子體香。 原澈翻了個身,將頭埋在被子裡,就此沉沉入睡。 ***** 就在微濃為了兩卷國策盡心照顧原澈的時候,雲瀟也日夜趕路下了山。這幾日她風餐露宿過得萬分辛苦,幸而微濃給她留下了一雙峨眉刺,勉強能用來打些野味,她又熟知草藥的藥性,也能自行療傷。 可饒是如此,待她走到孔雀山山腳下時,還是汙淖得像個乞丐,再也不復以往的清麗容顏。貓眼河的源頭之處水聲傾瀉,那塊被刻了字的巨石依舊屹立不倒,訴說著半月前的輕鬆氛圍——“孔武、孔有、孔力到此一遊,特此題記”。 雲瀟撫上自己的左臉,目中恨意一掃而過,抬起峨眉刺便往那巨石上颳去,硬生生將“孔力”二字颳得面目全非。然而她還是覺得不解恨,便又轉到巨石的背面,用峨眉刺狠狠刻下“此仇不報,誓不為人”八個大字,以提醒自己在孔雀山上所受到的侮辱。 如此她心裡好似才舒坦一些,便又在山腳下盤桓了兩日。她用樹藤編織了兩個大籃子,摘了足夠一個月食用的野果和草藥,這才下山來到貓眼河的源頭——當初原澈停靠船隻的地方。 源頭之水清可見底,光亮如鏡。雲瀟蹲下身子洗了把臉,就在水面上看到了自己的倒影。狼狽不說,那左半邊臉頰上的三道傷痕無比刺目,已是徹底毀了她的美貌! 她難以置信地大叫起來,不停地用手拍擊水面,像是瘋了一般嘶啞詛咒:“夜微濃!原澈!我要你們不得好死!不得好死!” 她不停地發洩著恨意與怒意,似是將這泓水當作了她的敵人,一直到雙手拍打得傳來痛感,她才終於肯停止。然而那雙手,又開始流血了。 這幾日為了生存,她的雙手早已被樹枝刮破、被樹藤磨爛,右手小指的指甲也沒了,掌心盡是血肉模糊,方才一溼水,傷口更是蟄得刺痛。 她這樣的手不要說用漿划船,就是握住船槳都會很吃力。可想起心底的復仇之念,她又來了動力,便將所有野果草藥都搬到船上,解開纜繩準備開船。 然而,就當她剛伸出右手抓到纜繩時,一枚袖珍飛刀不知從何處忽然飛射出來,正正紮在了她手背之上。雲瀟吃痛鬆手,繼而心中大駭——這裡有外人! 念頭才剛一升起,一個輕裝打扮的年輕男子已從河岸的奇石後頭走了出來,萬年不苟言笑的臉上流露出一絲笑意:“雲小姐,好久不見。” 這聲音……雲瀟睜大眼睛看向來人:“是你?王拓!” 王拓一手負在身後,一手把玩著手中飛刀,緩緩斂去笑意:“世子和微濃姑娘還沒下山,你怎麼就下來了?還搞得如此狼狽?我險些都沒認出來。” 雲瀟定了定神,唯恐四周還有其他人,只能勉強回道:“我……我吃不了苦,先下來了。” “哦?是嗎?”王拓眯起眼睛:“我還以為是世子和姑娘遇險了。” 言罷他又朝山門處看了看:“我們魏侯府的餘侍衛呢?怎麼也沒見?” 他怎麼全部都知道!雲瀟腦後升起一絲涼意:“哦,就是看到餘尚清來了,我才下山的。世子說了,我哥那份東西,他會差人送給我哥的。” 那份東西?王拓蹙眉,他並不知道原澈上山來做什麼,不僅他不知道,魏侯也不知道。原澈臨行之前留下的家書模稜兩可,只說他會故意遇襲失蹤,若是到了五月底他還沒有訊息的話,就請魏侯派人到貓眼河上游尋找。 魏侯原本是同意的,可沒過幾日傳來訊息:護送隊伍在幽州境內遇襲,戰況慘烈、全軍覆沒,魏侯世子和廢后暮氏也失蹤了!原澈聽到這個訊息,終究放心不下愛子,便決定提前派人順著貓眼河秘密尋來。 王拓假裝擔心主子的安危,自告奮勇做了開路人,趁著姜王遇刺、國內政變之時悄悄溜進境內,沿著貓眼河逆行而上。功夫不負有心人,在貓眼河上漂了一個月,他終於在源頭之處看到了這艘船。 原本他還不確定這艘船是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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