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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桌落了座。 微濃原本沒在意他們,卻無意間聽到有個年輕人抱怨了一句:“這鬼地方連個雅間都沒!破壞心情!” 然後是有人低聲請罪:“公子爺恕罪,不然咱們換個地方?這街尾有一家酒樓……” “算了算了,老子餓死了!沒力氣換地方!” 這說話的聲音明明很年輕,語氣卻如此跋扈,還自稱“老子”……微濃感到忍俊不禁,便循聲看過去,恰好看見坐在她對面的一個少年垮著臉,正不耐煩地朝身邊人擺手說話。看來方才出聲抱怨的人就是他了。 微濃不看還好,這一看更是想笑。那少年只有十七八歲的年紀,明顯是個大家公子,一張白淨的臉龐十分俊秀,渾身卻散發著與他年紀不符的跋扈,惹得她注目。不過更令人注目的,是他的打扮—— 他穿著一件極其鮮亮的藍色錦衣,渾身繡著孔雀翎紋,就連袍角都沒有放過!頭上的束冠也昂貴無比,好像是點翠而成,鑲了滿滿一圈藍寶石,在暮色的照映下泛著青藍色光芒,印得連額頭都隱隱發青。 而最最滑稽的是,他腰間的錦帶玉勾之上,同時墜著玉佩、香囊、荷包、扳指等精細物件,足有七八樣,不僅如此,腰後還別了一把扇子……打扮得如此花枝招展,乍一看,簡直就像是一隻開屏的孔雀! 怎麼會有人穿成這個樣子?真是可惜了他一副好皮囊。也不知他在走路時,腰間會不會“叮鈴咣啷”地亂響。微濃如此想著,實在沒能憋住笑意,一下子“哧”地笑出聲來。 好在那隻孔雀正在教訓手下人,並沒有注意到她的無禮。她忍不住再次偷偷看過去,見那隻孔雀坐的是一張八仙桌,同桌的還有幾個手下,衣飾都是樸素無華,越發襯得他鶴立雞群。不,是孔雀立雞群。 此刻他正挨個數落人,一桌子的手下各個都低著頭,有的不發一言,有的連連稱是,有的賠笑賠禮,有的大感無奈。唯有一個侍衛面色如常,板著一張棺材臉,一副置身事外的模樣。 微濃從沒見過這麼有趣的世家少年,免不了多看了幾眼,待回過神來,菜都快要涼了。但不知為何,她突然覺得心情暢快了許多,這幾日被雲辰的身份和祁湛母親的死所造成的陰霾一掃而光,於是,她決定再給自己添一壺好酒。 再看隔壁那一桌,飯菜也上得七七八八了。孔雀公子原本一直陰沉著臉,但在吃了幾口菜之後,臉色終於多雲轉晴,一言不發地埋頭苦吃起來。 微濃便也收了心,默默用起飯菜,剛喝了兩杯酒,又見幾個姜國人走了進來。這倒也沒什麼,自從姜國宣佈“易幟”之後,姜國人能到寧國出仕、行商了,兩國間的往來自然更加頻繁。可那幾個姜國人顯然初來乍到,還以為寧國的民風和十萬大山一樣渾樸,竟公然議論起朝堂之事了。而且,議論的還和雲辰有關。 初開始,不過是說了雲辰的幾條新政,微濃側耳聽著,只當是瞭解他的近況。可那幾個姜國人卻越說越離譜了,後來又喝了幾杯酒,便有些胡言亂語的意思。 “你們誰見過雲子離?這等奇才,也不知究竟是個什麼模樣。真想結交一番啊!” 子離,正是雲辰的表字。 “我曾無意中見過雲子離一次,氣質清貴、樣貌俊雅,是難得一見的玉樹之人。” “玉樹之人?能幹出那種勾當嗎?”其中一個姜國人嗤笑一聲,不屑地道:“才華如何暫時不論,就是那上位的手段太教人不齒。也不知他給王后娘娘吃了什麼**藥,竟讓娘娘對他言聽計從,花大力氣把他捧到寧國來。” 微濃聽到這裡,心裡有些明白了。如今已是春季,眼看寧國的春試在即,這幾個姜國人必定是來參加科考的。都說文人相輕,估摸也是對雲辰有所妒忌,才這般造謠生事。 她心裡隱隱有些生氣了,正盤算著該如何阻止一下這幾個酸儒,卻不想,竟有人比她更先一步發了飆—— “你們幾個姜人發什麼酸?雲大人也是你們能謗議的?妄議朝臣,你他媽的想死嗎?”
第195章:誤打誤撞(一)
微濃很驚訝,因為說話的不是別人,正是那隻花花綠綠的孔雀!此刻他已經一拍桌子站了起來,正氣勢洶洶地喝罵著。 那幾個姜國人很驚訝,尷尬之餘都不做聲,唯有方才汙衊雲辰和姜王后有染的那人冷笑一聲:“我們在說姜國的內務,關你們寧國人何事?” “放屁!雲大人現在寧國為官,你說關不關我們的事?”孔雀少年俊目一眯,狠狠啐了一口:“自從姜國易了幟,什麼下九流的姜人都往這兒躥,真他媽晦氣!” “你說什麼?”那姜國人立刻變了臉色:“寧王剛剛頒下法令,鄙夷姜人論罪而處!” 孔雀少年“嘿嘿”一笑,聳了聳肩,頗為挑釁地勾了勾食指:“那你讓寧王來抓我啊?來啊?” 幾個姜國人無不流露氣憤之色,其中一人上下打量他一番,冷哼一聲:“看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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