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像是突然換了一個人,冷冷問道:“當日夜裡究竟是什麼情形?詳細說給我聽。” 簡風看了冀鳳致一眼,才將當天晚上祁湛帶人突襲之事如實相告,包括他們偽裝成洗馬兵,在數個馬廄裡下了巴豆,後來又如何闖進主帳外的迷陣,以及祁湛要求與聶星痕單獨密談之事,都一五一十說了出來。 “我們都極力反對密談,是殿下說原湛不會傷他,執意讓原湛進帳。我們在外等著,那些殺手也很規矩,原本各自相安無事,可帳內密談沒多久,殿下便開始支撐不住……我們聽到原湛在裡頭喊人,便一股腦兒衝了進去,但是場面太亂,根本分不清哪些是原湛的人,哪些是我們的人……” 簡風說到此處,再次面露悲憤之意:“當時有一個士兵跑得最快,一下子衝過去欲行刺殿下,被原湛阻止。其實……其實憑原湛的功夫是能將他殺死的,可原湛遲疑了一下,那人就趁機再次行刺。原湛來不及阻止,替殿下擋了一劍,可是……可是那把劍太利,刺穿原湛之後還是刺到殿下,正中他腰間舊傷……殿下當時就昏死過去,原湛也當場斷了氣。” 簡風說得語無倫次,但這無礙於微濃的想象,她眼前似乎已經浮現出當晚的畫面,混亂之中,原澈手持龍吟劍衝進這間主帳,一劍刺穿燕寧兩名主帥! 縱是燕國第一戰神、墨門第一殺手,血肉之軀也抵不過一把龍吟劍。 微濃心頭恨意翻湧,頭腦發熱,可她還是竭力剋制,冷靜地問:“原澈渾水摸魚,我們和祁湛都沒發現他混進來?” 簡風點頭:“他和原湛都偽裝成洗馬兵,而且還易了容,我們以為是同一撥人。” 微濃聽到此處,臉色更加冰冷,又問:“後來呢?原澈是如何處置的?” 簡風立即回道:“後來我與冀先生商量決定,把原澈和墨門的人都放了。當時殿下性命垂危,我們要顧及訊息不能外洩,又要替殿下治傷,根本沒法立刻處置他們。您要知道,寧國兩個王孫在燕軍大營出事,一個遇刺一個被抓,訊息只要傳出去,寧王極有可能立即宣戰。當時殿下已經重傷,軍中沒有主帥,開戰燕軍必敗!為了封鎖殿下重傷的訊息,我們只能先把人都放了,畢竟寧王死了孫子,至少他不會立刻開戰。” 微濃聞言蹙眉,對這個草率的決定表示不滿。若按照她的性子,她定會當場查個水落石出,何況是這麼大的事! 簡風像是看懂了微濃的意思,又遲疑著解釋:“郡主,我當時……當時想著冀先生是墨門出身,便對墨門沒有深究。而且……原湛也是受害者。” “我指的不是墨門。”微濃回斥,剛說完這一句,卻見冀鳳致朝她微微搖頭,彷彿在暗示她什麼。 微濃不解其意,愣了一瞬,隨即便聽到明塵遠表態:“這個決定從大局來看是對的。殿下中毒之事一直都是個秘密,當時帳內又只有祁湛和殿下,祁湛一死,殿下傷情如何外人根本無法得知。若是將那群殺手和原澈都留下,又不能立刻殺了他們,反而容易走漏訊息,不如放走。反正原澈殺人之事有墨門作證,回去寧王也饒不了他。”
第341章:天命難違(二)
事到如今,就算微濃有反對意見也沒什麼用了,可在她心裡,原澈並不是這樣心狠手辣之人,也沒這個能耐。難道是她看錯了他?還是這其中有什麼隱情?她轉而又問:“原澈當時是什麼反應?他是蓄謀殺人?還是?” “當然是蓄謀!否則他怎麼可能騙過咱們和祁湛兩方人馬!”簡風怒而插嘴。 微濃覺得哪裡蹊蹺,可一時又說不上來,不禁面有疑色。 反而是冀鳳致回憶片刻,公正地說了一句:“原澈行刺之後表現得非常慌亂,應該是一時衝動之舉。不過也不排除是他誤殺了原湛才會如此。” “不管是誤殺還是蓄意,不管是寧王指使還是原澈自作主張,”微濃的口氣倏然變得凌厲,“我都要報仇。” “郡主!”“微濃!”帳內其餘三人齊齊驚呼。 微濃一字一頓,堅定重複:“我說,我要替他報仇。” “您要去殺原澈?”簡風緊張地問。 “不,殺人太低階了。”微濃目光掃過他們,像是兩道鋒刃利劍,逼視而來,看得人無所遁形:“我要找寧國討個說法。” 其餘三人呼吸瞬間變得急促。 微濃卻顯得異常冷靜:“戰事我不懂,但此次事發燕軍大營,寧王就算痛失王太孫,也是理虧的一方。他年紀老邁,壽命有限,膝下已無成器子孫,即便我們一時半刻打不贏,也可以一直耗下去,耗到他死!” “您是說,打持久戰?”明塵遠明白過來。 “是!但眼下情況危急,”微濃回眸看了一眼棺槨,“他死了,訊息總不可能瞞一輩子。一旦死訊傳出去,朝堂必然動盪,將士們人心惶惶,姜國更有可能趁機毀約……還有楚地,雲辰也會伺機而動。” “我們會腹背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