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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麼說來,您是願意看到統一了?” 長公主像是沒聽到這個問題,答非所問:“照你這麼說,她的確是最合適的人選,她當皇后,於我們最有利,於燕國也有利。” 定義侯知道長公主是放不下面子,但她此言已經等同於預設了,便欣慰地點了點頭:“好,好,您能放棄燕王之位,我也就放心了。” “放心?不,暮皓,你放心得太早了!”長公主瞟了他一眼,繼續冷笑:“我答應統一又如何?我照樣要對付聶星逸!你等著,我一定會扶持微濃得勢,早點送聶星逸去見赫連璧月那個賤貨!” “您非要如此嗎?逸兒畢竟是楓兒、枟兒的手足,他若封王,我們的孩子也會好過。” “這樣的手足,我的兒子不稀罕!”長公主憤然拒絕。 想是聽了太多類似的發洩,定義侯也沒什麼反應了,他似乎已經無力勸說,只疲憊地問道:“公主,您要如何才能原諒我?” “有生之年,絕不可能原諒!”長公主只要想起定義侯的背棄便覺得受盡侮辱,她做了六十年的公主,這份驕傲豈能隨意丟棄! “不管您信不信,我暮皓這輩子只愛慕過您,最大的幸運便是娶了您。”定義侯的眼眶似乎泛紅了,抬手抹了一把溼潤的眼角,緩緩綻開一個笑容:“和離之後,我無時無刻不在思念著您,一直想祈求您的原諒。” “哼,你在做夢!”長公主咬牙切齒地道。 “是啊,我也知道我是在做夢,”定義侯忍不住嘆息,“若是做夢能得到您的原諒,那該多好……” 長公主莫名其妙地看著他:“暮皓,你又想說什麼?” 定義侯目露幾分不捨之色,緩慢地上前,突然跪倒在她的腳邊:“公主,就當我求您最後一次,放了所有的孩子,就此收手吧!一切的罪責,我來承擔!” 曾經的枕邊人,如今卻跪在自己面前懺悔,長公主突然感到手足無措。可她驕傲的自尊心根本不會讓她彎腰,她高傲的頭顱也不會輕易低垂,她只是緩緩闔上雙目,口中問著:“你要如何承擔?”
第386章:生來驕傲(四)
“你要如何承擔?”長公主緩緩闔上雙目,開口質問。 “以死……謝罪……”這四個字,定義侯說得很艱難,出口之後再也沒有任何反應。 長公主只覺他說得很勉強,不禁蹙了蹙眉,等著他下頭的話。然而等了半晌,卻不見任何回應,唯有耳畔突然響起“咚”的一聲悶響,似有什麼東西重重倒在了她的腳旁。 長公主驟然睜開雙目,入眼只見定義侯已經摔倒在地,臉頰就枕在她的腳背上,口中鮮血流滿了她的鞋面。她看得心中大痛,連忙彎腰扶住定義侯,亟亟質問:“你在做什麼?暮皓,你在做什麼?!你在牙齒裡藏了毒?” 定義侯終於看到了愛妻的關切神色,面上緩慢浮起滿足的笑意。他微微翕動的嘴唇之中,牙齒都已被鮮血染紅,卻執著而艱難地請求道:“求您……原諒我……是我……錯了。” 長公主終於六神無主,眼淚奪眶而出,聲嘶力竭地喊著:“來人!來人!叫大夫!傳御醫!” 屋外的侍衛連忙跑進門裡,就看到長公主將定義侯抱在懷裡,衣襟和手上滿是血痕。侍衛們正待問一句,長公主已經抬起血紅雙目,朝他們大喝:“還杵著幹什麼?快叫御醫!” “來不及了……”定義侯顫抖著抬起手來,扯住長公主的衣袖,仍舊懇求著:“收手好嗎?” 聞言,長公主徹底崩潰大哭:“你何必去死!誰準你去死!你給我活過來!活過來!” “讓我最後喊你一次……嬋娟……”定義侯斷續喊出愛妻的小字,卻讓長公主眼淚落得更兇。他費力地抬手想要替她擦乾淚痕,口中還在執著地問著:“嬋娟,收手好嗎?” 長公主心頭愴然,終於摟著定義侯連連點頭:“我答應你……你不能死!你死了,我怎麼辦?我要怎麼辦?” 定義侯聽到這個答案,終於欣慰地嘆出一口微弱的氣,渾身抽搐著說:“別哭,我是……罪有應得……” “不是的!你不是的!我也有錯……”長公主緊緊摟著他,像個孩子一般泣不成聲,“我知道,我太強勢了,有孕的時候不許你納妾,還殺了你親梅竹馬的表妹。我知道,我一直都知道,只是我不肯承認罷了……” 只可惜,她的這番剖白,定義侯再也聽不到了。他嘴角微微勾著笑意,滿足地躺在她的懷中,永永遠遠地閉上了眼睛。 屋內,鮮血與淚水殘忍交織;屋外,烈日與蟬鳴遙相呼應。 又一個夏天就此逝去。 ***** 就在定義侯返回燕國的同時,微濃也已經到了幽州境內,輾轉找到了墨門總舵。作為江湖第一殺手組織的老巢,墨門總舵自然藏得很隱蔽,微濃是根據冀鳳致留下的各種線索,才最終發現了墨門所在——它藏在幽州境內的泰煙下腳下,靠海的一處小島上。 穿過泰煙山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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