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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家的大公子同小姐也算是門當戶對,可這人好端端的上門來提親,也不知是撞了什麼邪,剛到國師府外,就摔了個狗啃地——回頭讓大夫一診治,居然還摔傷了腿,整整一個月沒能下地!
本來這也就是個不幸的巧合,可後來不曉得是哪個殺千刀的造了謠,硬說國師家的千金乃是命裡剋夫,嫁一個男人就會剋死一個。
更叫人匪夷所思的是,接下來上國師府提親的人,不是半路上被馬車撞了、被飛賊搶了,就是還沒出門就被突然掉下來的房梁磕了腦袋、砸了背——總之,沒一個是能順利接近國師府的。
這下倒好,說小姐天生剋夫的傳言是愈演愈烈了——到了最後,幾乎已經無人敢來與國師家的女兒結親了。
然而四年前,卻出了個意外。
哼!別跟她月牙兒提那個意外!一提她就氣不打一處來!
忿忿不平地掐斷了回憶,好似自己掐斷的是某人的脖子,月牙兒堵著口氣,朝天翻了個白眼。
唉!不提也罷!提多了,也只會叫小姐傷心。
如此思量著,她努力平復了起伏動盪的情緒,將注意力集中到前方的道路上。
不久,轎子停在了南城門下,月牙兒衝著裡頭的女子說了聲“小姐,到了”,便主動伸手替對方掀開了轎簾。
藍色的布簾被緩緩撩起,露出了轎中人傾國傾城的容顏。
雪白的肌膚滑如凝脂,與那嬌嫩的朱唇紅白相映。女子精緻的瓜子臉上,嵌著一雙盈盈帶水的杏眼,在青黛勾染的彎彎細眉下,顯得明媚動人。那一頭烏黑的長髮,更是柔順如絲,它們乖巧地貼服在素淨的大氅上,襯得主人的身形越發婀娜多姿。
此女,便是天權當朝國師唯一的嫡女——尹阡陌。
此刻,她正伸出一隻芊芊玉手,輕柔地將之安放在侍女的小臂上。
如此沉魚落雁之貌,這般端莊典雅之姿,連她月牙兒瞧了都不免心動,那群男人果真是漿糊上腦,才會去聽信那些亂七八糟的流言,放著這樣一位俏佳人不要。
不禁又在心裡為自家主子打抱不平了一番,月牙兒不自覺地抿著雙唇,扶著女子不緊不慢地走出了轎輦。
微微拂過的寒風中,尹阡陌忍不住稍稍打了個激靈。
“冷嗎?”她側過身子注目於一旁的貼身侍女,溫和地開口詢問——這一次,她是當真關心月牙兒這一路跟隨的感受。
“還好啦,走著走著就暖和了。”自是明白自家小姐的好意,出府前就被小姐叮囑要多穿幾件衣裳的少女忙不迭如實相告。
這世上,身為主子卻會反過來照顧身邊侍女的,大概也只有她的小姐了。
同樣的,也唯有仁心仁德的小姐,才會在當今聖上都對城中窮苦百姓睜隻眼閉隻眼的情況下,卻還施以援手、加以救濟。
可是近兩年,她怎麼越來越覺得……小姐這是在把自己的嫁妝都往外貼呀?
每每思及此,認為尹阡陌已然“破罐破摔”的月牙兒就禁不住一陣揪心。
正如此情此景下,她眼睜睜地看著女子將白花花的碎銀慷慨地放入那些素不相識之人的手中,看著那些人對小姐感恩戴德、跪地拜謝的一幕幕,只覺得女子這就是在把這輩子的幸福拱手相送。
說句不中聽的話,倘若小姐真的終生不嫁了,他們這群曾經蒙受接濟大恩的人,可會在小姐孤身一人之時知恩圖報、以身侍奉?
算了,指望這些陌生人,還不如指望她自個兒!
如是思量著,月牙兒暗自喟嘆一聲,繼續遵照尹阡陌的吩咐,幫著她一塊兒“散財”。
偏偏就在這個時候,她靈敏的耳朵忽而聽得身後傳來了窸窸窣窣的談話聲。
“誒,據說過了年,這尹家千金就二十有四了……”
“是啊是啊……我也聽說,這麼多年來上國師府提親的,都是走到半路上就莫名其妙遭了橫禍的……”
“該不會真的嫁不出去了吧?”
“唉……可憐……”
未等身後人將這第四句話說個完整,提著一股子怨氣的月牙兒便怒目圓睜著咬住了牙關。
“混賬!!!”只聽人群中突然爆出一聲惡狠狠的叫罵,下一刻,眥目欲裂的少女就氣勢洶洶地轉過身子,一個箭步衝向了在她後頭妄議她家小姐的幾個人,“拿了我們小姐的銀子,非但不知感激,還敢在背後說小姐的壞話!?你們的良心是不是被狗吃了!?”
言語間,她已然不由分說地揪起了其中一個小夥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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