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慕容無心凝神聽著,因為全家人都曉得母親的與眾不同,故而並不覺有多意外。
“她身為孃的女兒,許是受到了血脈的影響,就像我們三兄弟年至弱冠將可能遇劫一樣。”慕容無卿與慕容無心對了對眼,將心中所知娓娓道來,“但因為她是個女子,所以與我們又有所不同。我們只要呆在孃的身邊,呆在自己的故鄉,假以時日便可恢復,於她而言,這樣的做法卻是無濟於事的。”
“那……”慕容無心剛想提及尹阡陌,就下意識地四下張望了一番,確信無人在聽,他才放寬了心,壓低嗓音,“同碧兒八竿子打不到一塊兒去的尹姑娘,又如何能救她?”
毫無疑問,尹阡陌是不懂醫術的,而她天權國師之女的身份,似乎也沒有什麼特別之處。
“能救碧兒的不是阡陌本人,而是……”言說至此,慕容無卿忽然略不自然地頓了頓,“她的落紅……”
“啊?”聽到最後兩個字,慕容無心不由呆呆一愣,連帶著腳下的步子都跟著放慢了,“落……”饒是平日裡看起來臉皮頗厚的他,此刻也有些說不出口了,“我沒聽錯吧?”因此,他微窘著換了種問法。
“你沒聽錯。”慕容無卿緩過勁來,依然一本正經,“不然,我當年也不會刻意去接近她。”
慕容無心怔怔地瞅著他,自是明白他所言非虛。
以他這二哥的性子,讓其只為情愛去主動親近一名女子,那幾乎就是不可能的事兒。
而五年之前的那一回初見,雖說並不在他們的計劃之中,但確實是在機緣巧合之下,省去了他們的精力,助他們就此接近了目標。
只能說,這就是上天的安排吧。
只是……
“所以……你打算娶她為妻,然後……然後跟她圓房,用那個……去救碧兒?”慕容無心神色尷尬,一句話愣是問得磕磕巴巴。
“是……”慕容無卿直言不諱,但神情顯然還是有一點兒窘迫,“不過碧兒後來自己不藥而癒了……剛好我又遇了劫……”
沒錯,他並非“有事有人,無事無人”——即便他的親人不再需要女子的處子之血,他也沒有準備對她“始亂終棄”——奈何偏巧碰上自己遭劫,別說是和女子如期完婚了,就連保持清醒都成了難事。
是以,他不得不先行返回故土,待養好了身子,再做定奪。
誰知這一養,就是整整兩年。
他想,時過境遷,她沒理由等他兩年,更何況,自己當初是帶著不單純的動機向她提親的,這樣的他,怎麼還好意思再去打攪她平靜的生活?
不如就此忘記這段往事,各自安好吧。
“那麼,這一次你來,是因為……”同樣瞭解自家兄長的為人,慕容無心獲悉了五年前的事實真相,這就轉而問及了五年後的當下。
是啊,既然救人的問題已經不復存在,他的二哥又不是那種喜歡對人家姑娘死纏爛打的男人,為何時隔四年,二哥會再一次來到女子的身邊,提出要娶她過門?
“因為舅舅。”慕容無卿知道對方要問什麼,因而立馬就給出了答案。
“舅舅?”意料之外的回答令慕容無心情不自禁地睜大了雙眼,一時間想不透其中的前因後果,“他怎麼也……”
根據他固有的認知,他們雖喚他為“舅舅”,但這位遠在他鄉的“舅舅”實際上同他們並無血緣關係——因此,他不可能會因為他們母親的關係而身體抱恙,也就不需要自家二哥為了救他而再度出手。
“不是你想的那樣。”所幸慕容無卿隨即就予以了否定,排除了某種本就不可思議的可能性,“舅舅……是為了天下太平。”
說著,他徑自望向遠方的天際,腦中不由浮現起去年秋天時的情景。
那一天,那身在禁宮的中年男子告訴他,說天權當朝國師的女兒至今未有出閣。
不得不承認,當時聽聞此訊,慕容無卿是有些詫異的。
他沒有想到,將近四年過去了,那個明媚動人的女子卻依舊沒有嫁做人婦。
是因為……她身上的那個秘密嗎?
暗自揣測之際,負手而立的男子只說了一句話:“慕容,那個女子,唯有待在你孃的身邊,才是對天下人最好的。”
無需男子多言,聰明如慕容無卿,馬上就領會了對方的言下之意。
莫非有那麼一群人,看到了女子身上存在的“希望”,故而開始蠢蠢欲動了嗎?
如此一來,他就必須得有所作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