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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惜天不遂人願,她的身子還真不似侍女月牙兒所擔心的那般孱弱。
翌日一早,小憩了兩三個時辰的女子神清氣爽地自榻上坐起身來,與家人一起迎來了新年的第一道曙光。
按照習俗向尹攸拜了年,一家人一道和和美美地吃了頓早膳,她便目送父親再度離府,前去宮中同百官一塊兒朝賀了。
然而,一個半時辰過去了,尹阡陌沒能等到父親的歸來,卻意外地迎來了一位訪客。
“你說什麼?”是以,聽聞府中家丁來報的時候,尹阡陌一瞬以為是自己聽岔了對方的話。
“稟小姐,國公府的嚴公子前來拜訪……”家丁莫名緊張地重複著,還不由得抬頭瞧了瞧女子的臉色,“是……是嚴二公子……”為防女子誤會什麼,本覺得說也不是、不說也不成的家丁,最終還是咬牙補充了一句。
誠然,他們的小姐會面露錯愕,是情有可原的。
想那多年以前,嚴家的大公子——嚴朔,對小姐有意,曾親自登門欲向老爺提親,卻不知是撞了什麼邪,人剛到國師府門口,下馬車的時候竟狠狠地摔了一跤。
這一摔,傷了腿,誤了事,還害得小姐被那些亂嚼舌根的外人說成是“沒成親就開始‘剋夫’的女人”。
儘管事發之後,尹家和嚴家都對這一意外表示了極大的理解,但發生過的怪事,終究是很難不叫人放在心上的。
打那時起,國師府同國公府的往來就不似先前般頻繁了。
時至今日,兩家人之間已經鮮少在私底下接觸了——充其量,也就是兩位當家人在朝堂之上見面相談。
因此,這大年初一的,國公府的二公子突然造訪,委實是有些匪夷所思的。
“嚴二公子可有言明為何事來訪?”思量著“無事不登三寶殿”,尹阡陌從驚訝中緩過勁來,冷靜地提出此問。
“說是國公大人前些日子答應了要送老爺一幅畫,今個兒趁著新年的頭一天,討個喜氣,就給老爺送來了。”家丁微苦著臉轉述了來人的說辭,同時依舊謹慎地觀察著女子的反應,“本來嚴二公子是要拜見老爺的,奴才同他說了,老爺進宮尚未回府,他就說,要將畫轉交給小姐。”
尹阡陌一言不發地聽著,一雙細眉不禁微微鎖起。
對方的由頭聽似無可厚非,可她怎麼總覺得有點兒奇怪呢……
抿唇默默地思索了片刻,女子終是開口命家丁將人請入廳堂。
不管怎麼說,來者皆是客。
何況,當初她同嚴家長子的事情已經過去這麼多年,她早就放下了。
至於這個僅有過幾面之緣的嚴二公子,她便將其當做是個有事來見的陌生人,以禮相待吧。
作者有話要說: 感謝第四、第五枚收藏:)
話說兩部作品的今日更新裡剛好都有人在打噴嚏誒——發現沒有【這能說明什麼?】
☆、邀約
攜侍女匆匆趕到前廳之際,尹阡陌看見一名青衫男子正坐在那裡氣定神閒地品茗。
不過,一見主人家來了,他這就不慌不忙地放下手中的茶具,起身拱手相迎。
“尹姑娘。”男子彬彬有禮地說著,面上帶著和善的笑意。
“嚴公子。”回禮之前,尹阡陌已然盯著對方的容顏瞧了片刻,不由覺得時光並沒有在這個男子的臉上留下顯而易見的痕跡。
相較之多年以前,他似乎只是長得更高了些——那張臉,還是一如既往的輪廓分明。
她記得他的名字應該是……嚴良。
很好記的一個名字。
回憶起對方的大名,女子的視線緊接著便落到了案几上擺放著的一枚卷軸上。
“哦……”嚴良顯然也留意到了她的目光,隨即看向手邊的物件,並伸手將之拿起,“這就是家父先前答應要送給尹伯父的畫。”
說著,他不徐不疾地將畫卷展開。
一張構圖簡單、色彩淡雅的山水畫很快映入眼簾,尹阡陌雖對書畫算不上精通,卻也從小受到父親尹攸的薰陶,故而略通門道。是以,考慮到在這種情況下不發表任何看法委實有些失禮,她盯著畫面端量了片刻後,便微笑著開了口。
“看似寥寥數筆,卻將這山這水都勾畫得栩栩如生,顏色清淡而不失輕重,反倒襯出了畫中悠遠的意境。”女子中肯地評價著,遽然抬眼注目於手執畫卷的男子,“國公大人好眼光,家父一定喜歡。”
眸光相觸,她目睹了男子眸中的讚賞之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