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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一旁的嚴夫人趕緊好聲好氣地勸著,並且伸手輕撫他的背脊,試圖替他順氣,“良兒!”隨即,年近半百的婦人又皺起眉頭,看向那邊廂站著一動不動的兒子,語氣嚴肅地喚了一聲,“你素來都是個讓爹孃放心的孩子,怎麼今個兒突然就犯渾了呢?”
“娘……”嚴良總算抬起頭來,來回端量了父母那或慍怒或嗔怪的臉,“孩兒是認真的。”
鄭重其事的一句話,令國公夫婦相繼倒吸一口冷氣。
“什麼認真的!?”緊接著,是嚴誨之先一步作出反應,只見他霎時怒目圓睜,激動得整個身子都往前傾斜,“那尹家千金,是七年前差點成了你嫂子的人!”
“那又如何?”讓人始料未及的是,嚴良非但沒覺得有何不妥,反而還不慌不忙地由此反問,“莫非爹孃會以為,大哥到現在還與阡陌藕斷絲連嗎?”
“你這是說的什麼渾話?!你大哥的為人你還不清楚嗎?!思鳶進我嚴家都快四年了,又為你大哥誕下了一兒一女,他能做這種混賬事嗎!?”一句不中聽的話直叫嚴誨之氣到臉色發青,他一股腦兒地駁斥著,忍不住又拍了拍手邊的桌子。
“既然如此,爹為何還要忌諱多年前的往事?”奈何面對他一連串怒氣衝衝的質問,他的兒子卻仍是面無漣漪,甚至還僅憑一句反問,就令他轉瞬語塞。
“良兒!你爹提及此事,不是在懷疑你大哥和尹姑娘的清白,是要提醒你,你大哥當初為何最終沒能與她成親。”好在嚴夫人馬上替夫君接了話,她雖神情肅穆,卻並未直言不諱。
不過,只消這簡潔明瞭的一席話,就已清清楚楚地表明瞭她的言下之意。
嚴良不是傻瓜,自然立馬聽出了母親的弦外之音,但他依然鎮定自如,盯著母親的眉眼道:“爹孃不是曾經後悔輕信了那些謠言嗎?而今為何又舊事重提?”
是的,他們的確後悔過——但那主要是因為他們看到長子嚴朔事後痛不欲生的樣子,而不是緣於傳言本身。
“那種事情,寧可信其有,不可信其無。”見小兒子一副壓根不以為然的模樣,嚴夫人不由皺緊了眉頭,“若當真是沒那回事,你大哥又怎麼會……”想起大兒子當年的遭遇,她這當孃的又禁不住一陣心酸。
“娘,那不過是個不幸的巧合,豈能怪到阡陌的頭上?”聽母親這麼一說,嚴良也跟著斂起了雙眉——只不過,他的出發點,似乎是為女子打抱不平。
“娘也想相信,那只是碰巧,可是後來呢?後來那麼多打算到國師府上提親的人,不是半路上遭了橫禍,就是還沒出家門,便被莫名其妙地砸了腦袋……”想想都覺得心有餘悸,嚴夫人談起這些怪事兒來可謂是理直氣壯,“難不成,這些都是巧合嗎?”
他就知道,他的母親一定會提到這些過去。
嚴良鎖眉抿唇,緘默不語。
片刻後,他忽然啟唇曰:“我不信這些沒有根據的東西。”
嚴夫人急了:“怎麼就沒根沒據了?!”
“好了,別吵了!”這時,沉寂了一會兒的嚴誨之冷不防出言打斷,令對峙中的兩人皆是循聲望去,“此等妖邪之事,莫要再提。”他沉著臉說罷,眸光一轉,落到了嚴良的眼中,“迎娶尹家千金過門一事,我不會同意。”
話音落下,嚴誨之便毫不遲疑地站起身來,負手就欲往屋外去。
誰知他剛跨出沒兩步,跟前的年輕男子就猝不及防地朝著他跪了下來。
“爹,孩兒從未求過爹孃什麼,這一次,只求爹孃能夠成全。”
一語罷,他不假思索地俯下身子,向著生他養他的父母徑直磕了個響頭。
這一下,嚴家夫婦皆是大驚失色。
如他所言,身為他們的兒子,他從小到大確實未嘗向他們提出過任何請求,卻不料這一回,他竟為了一個女子——一個本來要成為他大嫂的女子,屈膝向他們二老這般懇求!
這……這真是……冤孽!
腦中遽然蹦出如上字眼,嚴夫人不自覺地撫著胸口,驚疑不定地看向身前的嚴誨之。
“你!”
“爹?”就在一家之主怒髮衝冠——以至拿手直指俯首不起的次子之際,房門所在的方向突然傳來了長子的呼喚,“娘,出什麼事了?”
在夫人顏思鳶的攙扶下,嚴朔不明就裡地走進屋子。一眼瞧見弟弟跪在地上衝爹孃磕頭而父親則是橫眉怒目的情景,他當即驚得脫口而出,又下意識地凝眸於比較好說話的母親,詢問其究竟發生了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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