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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唉……所以說,我們女人就是命苦呢……一輩子不得不依附於一個男人不說,他的喜怒哀樂,還回回牽動著我們的心思。”
宸鈺公主情真意切的一番話,直叫顏思鳶聽得心頭泛酸。
她並不排斥此生被系在一個男子的身上,因為,那是她的夫君,是她深愛的人,是她的天,哪怕他的一顰一笑皆影響著她的情緒,她也甘之如飴。
但是,但是……
她不能忍受,那個人的心裡根本就……
“偏偏就是這樣一個男人,我們對他掏心掏肺,交付了全部,可到頭來,他心中所念的那個人……往往還不是我們。”
讓顏思鳶始料未及的是,接下來宸鈺公主道出的一席話,竟然恰恰是她心下所思。
是以,她幾乎是不受控制地驀然仰首,恰好對上了女子徑直投來的悵然目光。
電光石火,四目相接。
猛地回過神來的顏思鳶暗呼不妙,趕忙垂下腦袋,猝然避開了宸鈺公主的視線。
她……她剛才那樣的反應,不就等於是在公主面前承認了……承認了那一切嗎?
她大意了,太大意了!
此時此刻,已為人婦的女子只希望,方才那曇花一現的對視,沒能令對方及時捕捉到她眸中的異樣。
因此,只顧埋頭裝作無事的她,並未目睹宸鈺公主唇邊那微不可察的弧度。
直到對方毫無預兆地拉著她的手帶她往前走,她才納悶地抬了抬頭。
她發現,身後隨行的宮人們正識時務地停在原地,低著頭一動不動。
毋庸置疑,這公主是打算單獨同她走走。
心中莫名忐忑起來的顏思鳶不明就裡地看著兀自前行的女子,終是忍不住喚了聲“公主”。
然而出乎其意料之外的是,對方沒再就嚴家的話題多作談論,而是徑自話鋒一轉,低聲道:“少夫人知道本宮為何遲遲不嫁嗎?”
突如其來的敏感話題不可避免地叫顏思鳶為之一愣,但她又不好不予理會,故而只得老老實實地回了句“臣妾不知”。
話音落下,宸鈺公主沒有馬上接話,只是動作輕柔地鬆開了顏思鳶的手,自顧自地朝前踱著步子,任由年長於她的顏思鳶恭謹地跟了一小段路。
“因為……本宮的心裡頭,也裝著那樣一個人。”宸鈺公主忽而駐足眺望遠方,一雙明眸中透射的眸光,倏爾變得晦暗難辨,“但他的眼裡,卻沒有我。”
聞所未聞的說法,由當事人親口道出——說給她這麼一個與之並不相熟的臣婦聽。
顏思鳶突然覺得,她好像聽到了什麼了不得的秘密。
她不敢多言,畢竟天家的兒女私事,絕不是他們這些為人臣者可以妄自議論的——更何況,她還完全摸不透,這宸鈺公主究竟為何要同她說道此事。
因意外而頗覺震驚的女子並未留意到,對方的言語之間,是帶著個“也”字的。
“本宮當時就想著呀,既然他的心裡容不下我,那我又何苦紆尊降貴,求而不得?”宸鈺公主依舊眺望著天邊成片的雲彩,彷彿陷入了遙遠的回憶之中,“可多年之後,我又在想,是不是我當年做錯了決定?是不是我該像少夫人這樣,寧可得不到他的心,也要得到他的人?”
說出後半句話的時候,面色古怪的女子已然眸光一轉,將之安放回顏思鳶的臉上。
而這時,將宸鈺公主的字字句句盡收耳中的年輕婦人,業已徹底變了臉色。
為什麼……為什麼公主會……
“是不是覺得很奇怪,為什麼本宮會知道你的夫君不愛你?”孰料下一刻,宸鈺公主就直言不諱地將女子心頭最大的疑問化作了語言,惹得她不由自主地抬眼去望。
兩道視線再度對接,一道是帶著惴惴不安的倉皇,另一個則是藏著洞察世事的尖銳。
“因為……方才你提及嚴大公子時的眼神,同本宮對著鏡子想起那個人時的眼神,是一模一樣的。”
一語畢,四下無聲。
顏思鳶沒來由地覺得,這六月初的白日裡,竟然也可以叫人不寒而慄。
她怔怔地睜大了眼,紋絲不動地盯著宸鈺公主近在咫尺的如花容顏,忽然感到那雙深不見底的黑眸,好像可以將人的三魂七魄盡數收走。
好在對方似乎並無意叫她心悸難堪,這就笑著挪開了彷彿能直奔人心底的犀利目光,又變回了先前那個笑語盈盈的公主殿下。
“其實,本宮有時候倒是羨慕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