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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有否認——他的准奏,就已經證明了一切。
可實際上,只有包括尹阡陌在內的幾個當事人才清楚,這其中存著怎樣的是非曲直。
爹爹和她,是皇上為防止秘密洩露進而天下大亂才送至這偏僻之地的;而嚴國公他們一家子,則是緣於國公曾險些因一念之差而站到了宸鈺公主的陣營裡。
若非他及時懸崖勒馬,在那一場宮變的最後起到了扭轉局面的關鍵作用,想來皇上,都不可能再留他一命吧。
更何況,他的次子還直接參與了逆謀之事。
只不過,尹阡陌所不瞭解的是,權恆帝之所以最終放過了嚴家人,很大一部分原因,還是出於青妃。
說到底,她唯一的胞妹都已經是嚴家的少夫人。
他不想殺了她妹妹以及妹妹的夫君、兒女,不想因此而在兩人之間留下難以抹去的隔閡。
可惜這些秘辛,舉國上下怕是無人能夠探知了。
人們只知道,他們的統治者轉禍為福,肅清了那暗潮洶湧的官場,委實是大快人心的一樁美事。
只是,認定自家主子含冤莫白的月牙兒就不樂意了。
“別人愛怎麼說,就讓別人怎麼說去,反正我們沒有做過,身正不怕影子歪。”
奈何她家小姐真是看得比誰都通透——小姐這麼說,她也只能光是發發牢騷了。
“再者,皇上他願意放我們離開,就已經是天大的恩賜了……人哪,要知足。”
月牙兒聽罷自家小姐的一番話,也只好癟著嘴點點頭,然後幫著她一道幹活了。
沒錯,是幫著女子一起“幹活”。
因為今時此日,尹阡陌已經不再是往日的千金大小姐了。
儘管月牙兒一點兒也不捨得讓她的小姐操持家務,但尹阡陌堅持要幹,甚至還偷偷地揹著她幹,完全是叫她防不勝防——到後來,她也只能睜隻眼閉隻眼了。
“月牙,你能在爹爹和我落難之際仍對我們不離不棄,我已是感激不盡。從即日起,你我不再是主僕,只是姐妹,有福同享,有難同當,好嗎?”
多月前尹阡陌怔忪對她道出的話語,她還記憶猶新。
沒錯,當時風波尚未平息之前,月牙兒自慕碧口中得知了尹阡陌隨慕容前往天權皇城的訊息,說什麼也不肯隨慕家兄妹一同前往輔國避難了。
她最親最敬的小姐生死未卜,她豈可一人苟且偷生?!
慕碧實在拗不過她,只得差人將她送回了皇城。
當然,這個時候慕碧業已獲悉,那裡是安全的。
所以,就算月牙兒回去了,也不會有什麼危險。
是啊,她所料非虛——少女的確是平平安安地同自家主子團聚了,卻也從此過上了粗茶淡飯的生活。
更重要的是,月牙兒就這樣……同她的三哥生生分離了。
那恐怕還沒來得及表明的心跡,就這樣湮沒在了命運的浪潮之中。
慕碧才不會眼睜睜地看著上述悲劇發生。
因此,剛見到慕容自皇城風風火火地趕回並大致問清了情況之後,她就馬上催著自家二哥寫一封親筆書信,派人交到尹阡陌的手中。
鑑於這封信將成為牽引兩對鴛鴦的關鍵信物,慕碧決定親自把關。
為此,她特意將慕容被迫寫完的信件拿來通讀了一遍。
天哪……二哥這種像寫公文一樣的口氣是怎麼回事?!
當機立斷將全文駁回的慕碧剛想讓自家二哥重寫一遍,就意識到這種做法恐怕也是無濟於事的。
罷,讓二哥寫情書簡直就是在作死……
認清了這一“殘酷”的現實,善於模仿他人筆跡的慕碧痛定思痛,提筆成文。
於是,深秋將盡之時,尹阡陌忽然收到了一封輾轉多地的書信。
信封上赫然用她熟悉的字跡寫著:阡陌親啟。
一顆心怦怦直跳著,她懷著複雜的心情開啟了他寄來的這封信。
令她未嘗料想的是,白紙黑字,言辭懇切,說的大抵是讓她一定要等他,等他回來娶她。
不論你我之間曾經發生過什麼——愛也好,恨也罷,你都是我此生認定的唯一的妻。
這一點,直至海枯石爛,天荒地老,永不生變。
他是在信上這麼表示的,卻不知時過境遷,當她再一次目睹他深沉卻真摯的表白時,除了聲淚俱下,她再也給不了其他。
她不清楚自己是喜,是悲,是信,還是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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