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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執意
話是這麼說沒錯,可真要叫她一個未出閣的姑娘家愣是把人慕容無心找來,然後當著他的面一本正經地問他喜不喜歡她的月牙兒……
設想起那樣的場景,尹阡陌難免覺著有些窘迫。
只不過,若是為了月牙兒下半輩子的幸福,縱使再如何尷尬,她也願意為少女迎難而上。
作出了上述決定之後,尹家千金在接下來的幾天裡時不時地會尋思著,看有沒有合適的機會,去尋慕容無心當面談一談。
不過後來她發現,自家侍女似乎又和之前一樣同男子聊開了。
她轉念一想,覺得還是姑且先觀望一陣再說。
畢竟,兩情相悅與否,關鍵還是得看他們自己——旁人若是貿貿然摻和進去,興許只會適得其反。
就這樣,尹阡陌一邊留意著這一男一女的動向,一邊耐心等待著慕容無卿許諾要給她的那個答案。
一晃眼又是好些天過去了,時至七月下旬,女子的身子已然完全康復,而國公府那邊,也傳來了嚴二公子日漸恢復的好訊息。
聽聞此訊,尹阡陌自是不可避免地鬆了口氣,而慕容無卿卻因早有預料而不為所動。
他與尹攸二人單獨呆在國師府的書房裡,皆是沉默不語。
他提醒年過半百的男子,嚴良怕是不會放棄求娶尹阡陌的念頭。
尹攸卻回答說,他了解國公夫人的性子,有她攔著,嚴良暫時不會輕舉妄動。
“可那也只能拖得一時。”
慕容無卿冷靜道出的現實,亦是尹攸心下所思。
他又何嘗不知曉,他的法子乃是治標不治本。
更何況,自從慕容無卿將自己的發現告知與他之後,他更是猛然認識到了其中暗藏的貓膩。
這個嚴良,究竟是在為誰賣命?
為此,他那一日特意冒著風險去探權恆帝的口風——奈何卻幾乎一無所獲。
他無法排除這樣一種可能性:那全家的傳人,表面上似是在指責他的同時仍與他站在同一條戰線上,可實際上卻已經悄無聲息地向他的女兒伸出了魔爪。
倘若果真如此,那事情就變得非常之棘手了。
他不是沒考慮過,索性請求慕容無卿就這麼把他的陌兒帶走——但是理智告訴他,如此所造成的後果,恐怕需要全天下的人來與他一道承擔。
他……不能為了一己私慾而棄天下人於不顧。
兩人各懷心事之際,另一座宅邸內的氣氛也委實不算輕鬆。
嚴良的身體情況明顯好轉,這本是件值得全家人為之高興的事兒——可壞就壞在,他仍舊執著地表示要迎娶尹家千金過門,甚至企圖拖著個尚未完全復原的身子骨去約見伊人,這讓十月懷胎生下他的母親幾近氣得暈厥。
怪不得老爺這些天以來一直悶聲不響——原來是早已料到了,自家兒子定會堅持到底,所以根本用不著他多此一舉啊!
慍怒之餘,頭髮花白的嚴夫人仍是試圖勸兒子回心轉意,誰知從前一直都很讓她省心的次子這一回卻是吃了秤砣鐵了心——說什麼都要一意孤行。
嚴夫人差點就要以死相逼了。
所幸她的大兒子及時趕來,表示由自己來嘗試勸服弟弟。
氣壞了的婦人只得暫且讓他一試。
於是,安靜得有些壓抑的臥房裡,兄弟倆一躺一坐,皆是看著別處一聲不吭。
直到嚴朔首先開啟雙唇,直言不諱地對嚴良說:“現在,我已經可以完全肯定,你一點也不愛阡陌。”
“大哥何以如此篤定?”話音落下,聞者卻連眼睛都不眨一眨,兀自目視前方,氣色不佳的面容上寫滿了淡然。
“直覺。”緘默片刻後,嚴朔眸光一轉,只看著弟弟說出了這兩個字。
“呵……”依舊鎮定自若的嚴良聞言啞然失笑,也不去計較兄長那聽似毫無根據的說法,“若非緣於深愛,又豈會活得如此辛苦?”
隱約透著悵然的語氣,令男子一瞬眉心微動。
難道他錯了嗎?他誤解了他的胞弟?
不……不可能……他弟弟心儀的姑娘會是何種性子,他一清二楚,決計不會是阡陌那樣的……
那麼,這如假包換的落寞口吻,到底是怎麼回事?
面由心生,心隨意轉。
發自肺腑的情意,是假裝不了,也掩飾不住的。
思緒流轉,嚴朔忽而記起了前一陣父親莫名其妙的轉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