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誠然,哪怕確定不了他到底是得了什麼病或是著了什麼道,只要能確保他平安無事,那她也知足了。
“這……”面對最直接亦是最棘手的問題,老大夫不自覺地捋了捋鬍子,低眉思索片刻,接著,他抬起眼簾,來回注視著尹家父女,“行醫者,理當對症下藥。眼下既然無法確診,恕老朽……”他站直了身子,而後彎腰拱手,向兩人深表歉意,“不敢妄自用藥……”
此言一出,尹阡陌只覺雙腿一軟,險些就要往後退上兩步。
“小姐!”幸虧身後的月牙兒眼疾手快地扶住了她,才令她得以穩住了腳跟。
“不……大夫……你的意思是……”
束手無策!?愛莫能助!?
此時此刻,尹阡陌完全管不了自己是否站穩了身子,一門心思全都系在慕容無卿與李大夫的身上。
是以,眼見大夫垂眸沉默不語,她的一顆心彷彿瞬間就沉入了冰冷的湖底。
不……不!他怎麼可以對無卿見死不救!?
“李大夫……”就在倉皇失措的尹阡陌將欲再度上前一言的那一刻,愁眉不展的尹攸冷不防開啟了雙唇,“我們向來信任你的醫術。”他面色凝重地說著,目不斜視地盯著面露難色的老人,“這位公子是我府上的貴客,萬不能出了什麼閃失啊!”說罷,他特地看了慕容無卿一眼,而後才眼神懇切地望向雙眉緊鎖的老人。
這……這國師大人的意思是……究竟是要他放手一搏,還是謹慎處之?
從尹攸的一番話語中,老大夫著實沒能摸準他的心思,故而更加忐忑不安了。
“依本宮看,不如這樣吧。”就在屋子裡的氣氛愈發緊張之時,始終在旁未置一詞的宸鈺公主突然發話了,“本宮現在就差人去宮中請來太醫,為這位公子診治。”
話音落下,尹阡陌原本跌入深谷的心好像一下子被提了起來,她驀地向女子投去了感激的目光,一雙美目波光瀲灩。
而鬚髮皆白的老人聽聞此訊,先是因說話人的自稱而暗吃一驚,旋即就不由自主地流露出一抹喜色來。
不是因為他身為醫者卻琢磨著如何把燙手的山芋扔給別人,而是鑑於眼下這病人的症狀委實是他見所未見、聞所未聞的,何況……唉,總之,他是當真不敢妄下診斷。
然而,讓尹阡陌和李大夫皆失望不已的是,未等他們表態,依舊愁眉緊鎖的尹攸就斬釘截鐵地道出了一個不可否認的現實:“公主的好意,臣銘感五內。可是這一來一去,少說也得近三刻鐘的工夫,不知慕容公子是否能夠……”
他話未說完,在場的數人就相繼神色一凝。
是啊,他們光想著救人,竟把救人的時機給忘記了。
“那……那要怎麼辦……”才剛升起的希望這就湮滅無痕,尹阡陌一時間只覺淚意洶湧,她無助地喃喃自語著,這畫面落在尹攸的眼裡,自是叫他一陣揪心。
“陌兒……”年過半百的男子擰緊了眉毛輕喚了一聲,勉強叫他的女兒恍恍惚惚地回過神來,與之四目相接,“你先別急。”他柔聲安慰了一句,緊接著眸光一轉,嚴肅地直視於老大夫的臉,“李大夫,時不我待,拜託了……”
語畢,天權國位高權重、萬人敬仰的一代國師,就那樣毫不遲疑地朝著老人,深深地作了個揖。
年邁的大夫霎時倒吸一口冷氣。
他雖多年來為這國師府中上上下下或富貴或貧賤的人們看病,但從未受過國師大人如此大禮。
由此可見,那個躺在床上的年輕人對這國師府的主子而言,是有多重要。
又或者,他又再一次被捲入了一場令人不寒而慄的迷局之中?
不管是哪一種,他這回怕都是避無可避了。
滿臉皺紋的老者強壓下心頭的悸動,終是垂首拱起雙手,惶然應承下來。
是日,天氣悶熱,烏雲密佈,像極了整座國師府的心情。
從巳時到酉時,從白晝到黑夜,府邸上下始終都瀰漫著沉重的氣息。
宸鈺公主見尹家父女早已沒了招待她的心思,便識趣地回了宮,還特地遣來了一名醫術頗精的太醫;被動留在尹府的李大夫則慎重地用了湯藥、施了針灸,接著就在太醫表示此症無解的情況下,迎來了猶如煎熬般的等待。
然而再如何難熬,恐怕也比不上片刻都未嘗離開的尹阡陌。
她寸步不離地守在慕容無卿的床畔,拒絕了午膳和晚膳不說,甚至連茶水也沒喝上幾口。
她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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