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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在說什麼?”靜聽至此,慕容無卿終於忍不住出言相問。
“在說我當初同意你留在府中的原因。”尹阡陌面不改色地作答,依舊毫不避諱地直視著男子的眼眸,“無卿,我只是想要報復,並非真正有意下嫁與你。”
慕容無卿注視著她的眉眼,倏爾雙眉一斂,難得將情緒寫在了臉上。
“但是,我也不至於恨你恨到……盼著看到你現在這個樣子。”下一刻,女子就冷不防話鋒一轉,端量著他幾無血色的容顏,“而今,半年的時間也差不多到了,待你身子好些……”她抬起眼簾,不知看向何處,“便離開吧……”
話音落下,雙方皆是良久無言。
直到男子始終目不斜視地看著女子面無表情的朱顏,一針見血地道破了天機:“你在畏懼那些謠言。”
直截了當的說辭,沒有給尹阡陌留下分毫餘地。
可是,她卻面不改色地抬高了下巴,眸光一轉,不冷不熱地對上了他的視線。
“是或不是,從今往後都與你無關。”她不徐不疾地站了起來,毫不留戀地轉過身去,“我言盡於此,你自己保重吧。”
語畢,她舉步將要往來時的方向走去,卻意外聽得身後傳來了男子似迫不及待的聲音。
“你忘記我對你說過的話了嗎?”
女子的腳步瞬間為之停駐。
不,沒有……你的每一句承諾,都猶言在耳。
然而正是因為如此,我才必須親手把你推開。
痛定思痛地閉了閉眼,女子不鹹不淡地答曰:“我不知道你指的是哪一句。”
“那些毫無根據的說法,我從來不信。以前不信,現在不信,將來也不會信。”遠未康復的慕容無卿微微支起身子,一個簡單的動作,卻耗費了他相當大的氣力,“更重要的是,我會向你證明,一切都不過是一句可笑的流言。”
話音剛落,女子已然溼了眼眶。
無卿啊……可笑的不是流言,而是我的命運。
我不能將這不幸的命格……加諸到你的頭上。
我至今仍是放不下的……此生唯一的真愛啊。
思及此,她再也說不出其他的話來,這就一語不發地邁開了步子,遠離了男子的視野。
七日後,慕容無卿的身體一點兒一點兒地復原,卻絲毫沒有要離開尹府的意思。
與此同時,在這短短不到十天的工夫裡,國師千金再次“剋夫”的風言風語,幾乎已經傳遍了天權皇城的每一個角落。
鑑於人們一直都在關注著那個去年臘月登門提親卻未遭橫禍的年輕男子,故而一有風吹草動,馬上就是一傳十、十傳百,變成全城皆知的大事。
偏偏這個時候,尹家小姐這個當局者卻還跟沒事兒人似的,隻身一人到了城西的一座寺廟裡,也不曉得是要求些什麼。
其實,她只是想要避開慕容無卿——確切而言,一方面是在下達無聲的逐客令,另一方面,她也委實需要找個地兒一個人靜一靜。
而這位於城西的明覺寺,四年前她曾聽她爹爹說,乃是他與她那早逝的孃親初次相見的地方。
打那以後,每當她心中鬱郁不得解的時候,她就會單獨來到這座寺廟,在佛祖面前靜思冥想。
她想,也許冥冥之中,她未嘗見過的孃親,會給她安慰,給她力量。
只是這一次,她真的覺得好難過——難過到,她都不清楚自己需要多久才能重新振作起來。
靜靜地在佛像前跪坐了近兩個時辰,心情低落的女子才垂著眼簾站起身來,緩緩朝著殿外走去。
她單獨一人來,亦獨自一人歸,不讓任何人作陪,為的就是能夠一個人清清靜靜地散散心。
可偏不巧,老天安排她在回府的途中遇見了嚴良。
對待彼此,他們倆都不可能視而不見。
尤其是嚴良,聽說了慕容無卿遭遇不測的傳聞,他自然知曉女子如今會作何感想。
是以,他主動提出要陪尹阡陌走一段路。
女子明白對方乃是出於一番好意,便也沒有推辭。
兩人就這樣默不作聲地走在人煙稀少的巷子裡,各懷心事。
“你……打算怎麼辦?”最後,還是嚴良按捺不住,開口打破了沉默。
“什麼怎麼辦?”尹阡陌不徐不疾地踱著步子,神色淡淡地反問。
“你同慕容公子的婚事。”
“……”
“對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