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馮士程躺在床上,身上插著無數根管子,人也安安靜靜的,沒有絲毫生氣。他的五官深刻凌厲,眉毛很黑很濃密,鼻子高挺,微薄的唇緊緊抿著。
這麼長時間以來,舒然覺得,她好像從來沒有好好打量過馮士程。
從來沒有認真看過他,所以現在仔細望著他這張臉,她都覺得有些陌生。她以前所認識的馮士程,永遠都是無所不能的,他活躍在各種上流商會,身上像是會發光一樣,能夠遊刃有餘地應付所有客戶。
在她的印象裡,他就像是超人一樣。
可是現在,卻這樣安安靜靜躺著,身子動都不動一下。舒然覺得心裡不是滋味,身子一軟,癱倒在了他床邊。
“我從來不知道,他為了我,會連自己的性命都不要。我以前一直都覺得,他根本不愛我。”舒然覺得難過,眼眶也漸漸溼熱起來,“那段婚姻,從開始就不是我願意的。所以,我看他,也是帶著牴觸跟偏見。現在想想,如果我不是生活在那樣的家庭,如果不是有那種想法,或許,我跟他不會走到今天這一步,他也不會躺在這裡。”
“那你後悔嗎?”相比於舒然的情緒激動,寧修文相對來說要冷靜很多,“當初鬧離婚,打掉孩子,後悔過嗎?”
舒然認認真真想了這個問題,然後她搖頭。
當時她處於那樣一種境地,那段婚姻,她是不認可的。那於她來說,就是一個牢籠,她當時想逃離,想掙脫,沒有錯。
如果再回到過去,她想,一定還是會那麼選擇的。
寧修文在舒然身邊彎腰蹲下,寬慰道:“既然如此,你也別多傷心。馮董事長吉人天相,他遲早會醒過來。”
舒然說:“這輩子,我都是欠他的了。”
“人活著,不是你欠我的,就是我欠你的。”寧修文年長几歲,歷過的事情多,“人生是需要經歷磨難的,如果這是上天對你的安排的話。值得慶幸的事情是,至少,你們都還活著。”
“活著,人就有希望。”
舒然看向寧修文,目光中閃爍著不解與困惑。
那天,寧修文對她說,想好好保護她,她是不是錯解了意思?如果寧修文真是喜歡她的話,現在又怎麼會對她說這樣一番話。
“寧總,那天你說會保護我,到底為什麼?”舒然自認為與他非親非故的,如果不是有什麼故事的話,人家憑什麼說這樣的話,“難道因為,我跟你曾經的愛人,長得很像嗎?”
寧修文望著舒然,繼而輕輕搖頭:“我不曾有過愛人。”
舒然就不明白了,她看著寧修文不說話,彷彿在等著他的答案。
寧修文道:“舒然,我只是希望你能夠活得開心、快樂。你既然愛馮士程,我自然成全你們,只要你幸福。但是如果你一直都單著,需要保護的時候,我會好好照顧你。”
“我不明白。”舒然的確不明白,但是她見寧修文也不是想說明白的樣子,索性不問了。
有高跟鞋“啪嗒啪嗒”撞擊在地板上的聲音,那聲音漸漸靠近……
舒然起身:“回來了。”
“你就坐著,沒事。”寧修文按住舒然肩膀,外面,寧清雅走了進來。
一進病房,見舒然在,她愣住了。
“你怎麼在這裡?”寧清雅見到舒然,心裡堵得慌,索性也顧不得自己二叔是不是在了,直接質問舒然,“你還有臉來嗎?士程要不是為了救你,他會變成現在這樣?”
舒然也不甘示弱,只看向寧清雅道:“這是我跟他之間的事情,輪不到你來管,你沒有資格。”
“我沒資格?”寧清雅哼笑,“舒然,那你又有什麼資格站在這裡跟我說話。至少,士程變成現在這樣,不是我造成的。舒然,你知道嗎?你真是叫人噁心。”
舒然睇著寧清雅,面無表情:“寧**就不噁心嗎?得不到,就百般耍手段。有本事,你光明正大,別背地裡做那些小動作。”
“你……”寧清雅被堵了話,但是到底礙著寧修文在,她不敢如何,只能說,“出去!我不想見到你。”
“該出去的人,是你。”舒然淡漠。
“清雅是我叫來的,你算什麼東西?”馮夫人也從門外走了進來,她將倒的開水擱在一旁櫃子上,看向舒然,“清雅才是我馮家承認的兒媳婦,而你就是個殺人犯,你不配站在士程身邊,更不配做我馮家的兒媳婦。”
舒然知道這是病房,並不想在這裡爭出個高下來。她沒有再說話,只打算先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