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年三十,鄭嘉言回了鄭家大宅。
其實他更想和尚哲恰恰一起過,但過年總不能不回家裡看看,尚哲和恰恰又還沒被鄭家接受,所以他只能先回去一趟,給家裡老人拜了年之後再過來。
“委屈你了。”他對尚哲說。
“不委屈不委屈,一點都不委屈,我們不介意,你別有心理負擔。”尚哲殷勤地送他走。
講真的,他根本沒做好面對鄭家人的準備,也不想把恰恰暴露在他血緣上的爺爺奶奶面前,那會讓他的危機感爆棚。
鄭嘉言很無奈,他知道尚哲的顧慮,不想逼迫他,可他也不打算一輩子瞞著家裡人。他希望跟尚哲長久相處下去,有些問題可以暫緩,但一定要解決。
鄭楊聲見到兒子回來,向來嚴肅的表情緩和了很多。他年逾六旬,膝下就鄭嘉言這一個獨子,心裡自然是寵的。只是他性格內斂,當年他和兄弟鄭楊榮白手起家,一生商海沉浮,年輕時很少有與家人溫情脈脈的時刻,故而不太善於表達自己的感情。
自從把家業交到鄭嘉言手上,鄭楊聲就不太管生意上的事了,只是偶爾給鄭嘉言牽牽人脈,於是集團越做越大,他日子越過越安穩。隨著年紀的增長,鄭楊聲現在更願意在家侍弄花草,或者跟老朋友打打高爾夫、釣釣魚之類的。
鄭嘉言的母親喬慕雲是大家閨秀出身,喜歡聽戲,喜歡畫工筆畫,兩人夫妻多年,志趣不同,相處起來卻還算和睦。傳言鄭楊聲四十多歲時曾有過一次出軌,不過這事沒在鄭家鬧出什麼波瀾,也沒冒出什麼私生子來,最後也就不了了之了。
鄭嘉言到家的時候,他小叔一大家子都在了,兩個堂弟和長輩聊著股票,大堂弟的妻子被他母親領著欣賞牡丹工筆畫,小嬸正在給孫子孫女剝花生。他大堂弟養了一對龍鳳胎,兩個孩子五歲了,長得白嫩可愛,圍著大人們笑笑鬧鬧,討喜得不得了。
喬慕雲一身大花旗袍,雖說不像年輕時那般姿容妍麗,可身段保持得很好,不顯老態。她見鄭嘉言裹著一身寒氣進來,心疼地遞了一杯熱茶給他,嘴上數落著:“怎麼現在才來,忙什麼呢,年夜飯也不吃了。”
鄭嘉言笑著接過茶:“沒忙什麼,就是路上有雪,車子不太好開。”
兩個堂弟朝他打了招呼,大堂弟鄭嘉明對兩個孩子說:“小辰小雨,你們大伯回來了,叫大伯。”
鄭辰放下手裡的玩具,領著妹妹跑過來:“大伯大伯,恭喜發財!”小姑娘有些害羞,怯怯地隨她哥哥說了一聲“恭喜發財”。
鄭嘉言本就很喜愛這兩兄妹,現在他有了恰恰,對孩子更是上心,當即給了他們一人一個大紅包:“乖,小辰小雨又長高了。”
“大伯,我們要搶紅包!大伯在手機上發紅包吧!”
鄭辰剛在他爸爸的手機上學會微信搶紅包,覺得很有意思,就嚷著要玩。他們還特地建了一個家裡的微信群,鄭嘉言一加進去就看到兩個紅包跳了出來,點開看了一下,發的都不太大,幾塊幾十塊的都有,也就是圖個熱鬧喜慶。
被孩子纏得無法,鄭嘉言隨手發了個一百的,包了十個紅包。雙胞胎兄妹一個猛戳爸爸的手機,一個猛戳媽媽的手機,那模樣真是拼盡了全力。
紅包幾秒就被搶完了。
鄭嘉言的姑姑在婆家那邊過年,卻沒錯過孃家這邊的紅包,還搶了個手氣最佳,得了37塊多,於是發了個小寶寶眼含熱淚“謝謝土豪”的表情。
家裡人都笑開了,鄭楊聲也用微信,不過拉不下臉來搶紅包,看著時間差不多了,就咳了一聲:“吃飯了!不好好吃飯,盡搞些亂七八糟的。”
“爸。”鄭嘉言遞給父親一樣禮物,“給您買了根球杆,回頭您看看稱不稱手。”
鄭楊榮笑道:“哥,還是嘉言有心啊,前幾天你剛說想換球杆,這就給你送了新的來。不像我家那兩個小子,送禮物從來就沒有送到我心坎裡過。”
“他啊,就是瞎貓碰上死耗子。”鄭楊聲收下球杆,語帶嫌棄。
鄭嘉言也不拆穿他,就當自己從來沒看到過老爺子特地發的那條朋友圈——
天氣不錯,跟老張他們來打球。不順手,球杆該換了。'附球杆照片'
飯後家裡開了一桌麻將,鄭嘉言陪著打了一圈,心裡惦記尚哲和恰恰,就把位置讓給了堂弟,自己拿上ipad進了房間。
影片連通了,鄭嘉言看到尚哲喜氣洋洋的臉,笑問道:“什麼事這麼開心?”
尚哲轉了下鏡頭說:“我給你看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