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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那邊,隨著我手的梳理,皆濺在青磚鋪就的地面,須尖,便不見了蹤跡。
他走近我,手伸出,我向後避了一避,他卻只把一縷隨著晚風吹起的青絲如同方才葉先生替葉夫人挽起一樣,悉心地替我別到耳後,語意裡,是更深的柔軟“我不會再常去見你,這樣,對你或許只是添了不必要的危險,何況,從今以後,你——再不是我的棋子。”
我的心,隨著他的這一句話,仍是緩跳了一拍,抬起眸子,望進他的眼底,縱然,膈著那銀製的面具,我看不清他的神色,但,他眼底的目光,還是讓我觸到了這句話的真實,並不帶絲毫的虛假。
甚至,真實後面,有種淡淡的憂傷,在這月華如水的清冷深夜僅渲染出無邊的惆悵。
他也會憂傷?
我的思緒,在此時驀地停止,空白一片中,他俯低身,隔著冰冷的銀製面具,他的吻落在我的唇上,他的手,極柔地把我納向他,而陷進他憂傷目光中的我,竟忘記去推開他,只是任由這分冰冷,傳遞到我的唇部,一併,瀰漫進我的心底。
“姬,能攜手在這世外桃源,是否真的是一種幸福?”
他問出這句話,我的唇被面具堵住,卻是沒有辦法去回答,何況,我亦不知道該怎麼去答這句話。
難道,他觸動於葉先生和葉夫人的深情,所以在這樣的晚上,想找一種情感的寄託嗎?
只是這樣的幸福,註定是他不可得的,至少目前,他該沒有辦法放下那些從J、就萌生的仇鶴努倘若今時今日他放得下,他就不是景王。
我深深明白這一點,所以,也在這一刻,我突然問自己,若他願意放下仇鶴努留在此處,我是否能放得下玄憶,用自己的陪同,讓他將這份恨徹底的遺忘呢?
只這一念起時,下一刻,我在心裡嘲笑我自己,真是痴人夢話,景王怎可能會如此天真呢?
而,我亦是無法把自己做為籌碼,哪怕為了心底的那一人,我都沒有辦法做到這般的無私,我有著私心,這份私心,絕不代表,願意把心做為交換!
他彷彿又洞悉我此時的所想,鬆開攬住我的手,冰冷的面具也旋即離開我的唇,他的眸光恢復冷冽莫測:
“我恨這種幸福,是建立在他人無盡的痛苦之上!”
他的這句話,說得極其狠厲,也說得極其突兀,我不明白只是短短一瞬,他的轉變為何又是如此之大。
景王,終究是我看不透的人。
玄憶,其實,我又何嘗真的看透過呢?
“阿景,夜深了,我很累,你也早點歇息吧。”
喚他這一聲,我淡淡地把螓首別過,不去看他,唇上的寒冷,在一縷潮溼的青絲拂過間,更讓人難耐,我不想繼續站在這裡,面對,愈來愈讓我看不明白的他。
他沒有再說話,僅是漠然地回身,在我之前離開這裡,望著他的背影,我只讀到一種更深的徹骨寂寥。
在這樣的隆冬夜晚,終是讓人所無法忽略的。
而,這裡,其實終究不會是任何人的世外桃源……
第廿一章 情
時膈數日,能再睡到錦褥之上,於我,也是種幸福,就著外面,溪流的淙淙聲,仿同天籟的鼓樂梵音。
這一晚,我睡得靜好,甜香。
甫醒時,冬日暖陽斜斜地透過竹窗輝灑下萬點金華,映在我的臉上,枕於青絲後的手微微遮住眼眸,這一遮,星星點點的璀燦卻仍透過指縫間滲進些許,幸福,亦如斯,哪…怕再怎樣,終有些許會透過所有的阻隔,滲進心底。
現在,真的不想起來,身子倦懶得就想這樣躺一整日,好好把這些天來的疲憊撫平。
可,畢竟是借住在別人家,我若不早點起來,幫著做點什麼終是說不過去的把青絲簡單地束起,穿好裙襖,漱洗完畢,隆冬的清晨,即便是有暖陽融融,做完這一切,始終還是有些冷的,我呵了一口暖氣給凍得略略發僵的手,開啟竹門,正對上,那雙孤傲桀漠的眸子。
這時,我才看到,竹屋之間是由幾道迴廊所連,迴廊下,是婉蜒的涓溪,而景王就靠在最近的那根迴廊柱下,凝著我,神情莫測。
他等了很久嗎?
億起昨晚的他,我的肚f,步有些滯怔,臉上卻漾起燦爛的笑靨:“早,阿景。”喚他一聲‘阿景’,分明,是讓自己和他之間再次地涇渭分明。
“可真是夠懶的。”
他說出這句話,讓本來試圖將自己心情調節至不錯的我,不禁稍稍有些氣噎我起得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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