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並不理會一路跪拜的宮女,徑直抱著我到椒房殿,甫把我放到鋪著厚厚白狐皮的貴妃榻上,我在他鬆開抱住我的瞬間,手覆上他的手,果然,手心一片冰冷,我把他的手捂在我的手心,努力地呵著氣,這樣,該能讓他更快暖和起來口巴。
他微微笑著,任由我這麼傻傻地做著,直到我感覺他手上的溫度和我一樣時,我才放開他的手,一旁紫燕早上前替他解開大氅,順公公只拿了撣子撣著內裡穿的錦襖袍子。
殿內早攏了銀碳,與外面倒是兩重天的樣子,一冷一暖,我的蓮足卻不適應起來,也不知是否被他抱得時間太長,姿勢僵硬導致,此時坐到貴妃榻上,便覺地痠麻十分,竟只能斜依,落不得地。
“小主?”緊隨而來的雲紗見我僅著羅襪,忙拿來絲履才要替我穿上,我輕輕‘噯’了一聲,她不禁問道。
這一問,玄憶的目光又凝到我的足上,我忙一縮,他卻俯下身來,他的大手只把我的蓮足握住,輕輕揉著,柔聲:
“還是凍著了,疼嗎?”
臉上惜得燙染一片紅暈,他的手很大,我的足恰好被他一手握於掌心,想縮又縮不得,當著一殿宮人的眾目暌暌之下,我窘迫地只把羅裙蓋住微微露出的白皙腳踩。
女子的足,該只能給夫君所看,他縱然是我的夫君,但,真臨到頭,我還是這般的窘迫。
他問我疼,我知道這句話背後的意思,他在憐惜我吧,因為當初裹足的疼痛熬下來真的很辛苦,很辛苦。
“嗯,好了,不凍,也不疼,皇上,您鬆手。”我斷斷續續說出這本該是句完整的話。
“朕倒是第一次見到這麼小的金足,想不到,我周朝,下至連鹽商,都懂得這纏足之道。”他緩緩說出這句話,轉爾道, “不過,終究是陋習!”
陋習,我也知是陋習,可,女子之足,三寸為美,這都是為了迎合男子啊。
他用最憐惜的力度把我的蓮足揉捂得熱了,方鬆開手,身子,也倚到貴妃榻上,我往裡縮了一下,空出位置給他,一邊,順公公俯身問:“萬歲爺,今幾個晚膳可是要傳到小主這用?”
“嗯。”他頷首。
恰此時,外殿似有人來回,順公公躬身出去,不一會即刻回來,稟:“萬歲爺,太醫院院正已熬了湯藥,特端來讓您和小主服用。”
“傳。”他淡淡地吩咐,又加了一句,“和奕鳴一同上書房的該是奕恬吧?
“是,正是三皇子殿下,奴才這就吩咐把這湯藥送去帝子居,只說是抗風寒的湯藥。”順公公會意得十分快,忙道。
因著皇長子贏奕霄年歲大於二、三皇子,故是上不同的書房。四、五兩位皇子尚是呀呀學語階段,也是不用到書房求學的。
所以,為了避免天花的蔓延,只需把平素和奕鳴接近的諸人服下這些可能不是十分管用,但亦算是一種補救的湯藥,也算是盡另外一種為醫的人事。
玄憶仍是頷首示意,一旁紫燕先端了銀水盆並綿巾上得前來:“皇上。請盥洗。”
“不必。”他蹙了下眉,似乎有些不悅。
他剛幫我揉了腳,總該要潔手才是,我輕喚了一聲:“放下,我來。”
說罷,稍起身,用那綿一巾沾了溫水,親自,躬下身子執起他溫暖的手,細細地擦拭,他倒並不掙手,只凝著我,眸裡有些什麼,我卻是看不清的。
復擦完,雲紗早奉了乾的綿巾遞於我,我用幹巾擦了他的手,方喚:“把湯藥呈上來吧。”
紫燕這才撇下銀盆,從後面的醫女手中接過紅漆托盤,托盤裡置著兩隻白瓷勾金紋碗。
我伸手端過一隻碗,稍試了下溫度,遞於他:
“溫度正合適,皇上,請用。”
他凝著我,薄唇微揚:
“你先喝罷。”
我不依,略斜了螓首望著他:
“皇上怕苦?”
臉上浮起似笑非笑的靨姿,伸手遞到他的唇邊:
“若不是怕苦,您先喝下這藥。”
我要見到他先喝下方安心,因為,我始終擔心,他最忽略的,就是自己的身體。
他莫奈何凝著我,手接過湯碗,一氣喝了下去,道:“可滿意了?”
“嗯。”我用力點了點首,將那空碗接過,復換了另一碗,也學著他的樣子,一氣喝下,天啊,這藥苦得簡直可以把舌尖都麻摔。顰緊眉,灌下去,再用清水過了,仍是澀意縈滿檀口。
一旁雲紗奉上我每回服藥後會少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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