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葉先生’和景王,亦皆在。
小樁桌上,擺著四菜一湯,延續了早點的風格,精緻清淡。
在這麼短的時間, ‘葉夫人’做出這些,必是融著她濃濃的親情而做,所以,菜中的滋味,一定會有關於母愛的感覺。
膈了十五年的一餐,她終於能親手為她的孩子做這一餐,對於這看似普通尋常的一餐,於她,其實,卻是種奢侈。
也在此刻,我知道,哪怕這處桃源的寧靜被破壞, ‘葉先生’和‘葉夫人確是不會跟隨玄憶回去的。
這一餐的意味,更象是餞行。
甫見面,就意味著再次離別,人世間的無奈,莫過於此罷。
‘葉夫人’把我牽到玄憶的身側坐下,在這瞬間,我從她的眼底讀到一種瞭然,她定是知曉我洗碗時所說的那些話中的含義,我在意的那個男子,正是她的孩子,這於做母親的,算不算是另一種寬慰呢?
只是,她應該不知道,她的孩子,所愛的,是另外一個女子吧。
玄憶的目光沒有望向我,或者說,他沒有看向任何人,僅是接過‘葉夫人’
遞過的碗,碗裡,是潔白晶瑩的米粒。
‘葉夫人’把盛著飯的碗逐一遞於我們,語音溫柔:“這是用山藥蒸出的,嘗一下。”
在她回身取自己那碗時,我還是看到她眸底的晶瑩一閃而過,但再回身時她的眸華里除了清澈之外,卻再無其他。
她在努力掩飾自己的情感吧,面對十五載不見的孩子,掩飾起來,該是多麼辛苦。
但,卻必須掩飾,否則,即將到來的別離,會讓她更加難以放手。
‘葉先生’一直是沉默的,除了彼時面對景王的咄咄時,他稍稍有些動容在這個時候,他仍能做到平靜無波。
其實,玄憶、景王的性格,或多或少真是得了他的遺傳。
越是內心激越的時候,面上,則越是平靜吧。
那麼,方才的玄憶的平靜,真的是平靜嗎?
我望向玄憶,他的側面在花架灑下的點點斑駁間,讓我恍然有一種他的餘光似乎一直凝著我的錯覺,不過只是剎那,這種錯覺終是散去……
第廿三章 悸
收回眸華,我低看螓首,默默地用筷箸扒看碗裡的飯。
山藥飯,其實是很香糯的,尤其這一碗山藥飯,蘊著‘葉夫人’的真情,更是入口綿甜悠遠,但,我卻吃得味同嚼蠟,或許,除了我之外,其他四人都能品出那一份的綿甜,而我僅是象徵性地想把肚子塞飽,這份塞飽,無關乎器餮的味覺享受。
“這魚應該不錯。嘗一下。”
‘葉夫人’見我只吃著碗裡的飯,於是,將一塊清蒸桂魚央至我的碗中,我低低謝了一聲,將那魚並著飯一起往嘴裡扒去。
“嫿兒。小心魚刺。”
‘葉夫人’的聲音真的是很溫柔,這份溫柔隨著她喚出‘嫿兒’二字,卻驀地讓我覺得喉口一疼,顯然是魚刺卡在了那裡。
猶記得,逛街市那次,我也曾犯過這種傻事,彼時的玄憶對我種種的好,又浮現在眼前,愈是這般想時,我愈是無法把那魚刺嚥下去,努力的吞嚥僅引起一陣不期而至的嗆咳,我不由得放下筷子,執起絲帕,卻還是沒掩住那一聲哽咽。
是的,哽咽,這次卡在喉中的魚刺讓我嗆咳得眼淚也一併快要湧出來,低轉螓首的剎那,我清晰地看到景王的筷箸驟然放下,他想幹什麼?!
這一聲筷箸的放下,帶看一種絕決和凜然,這讓我無法做到漠視,尤其在景王的恨意越來越明顯的今日,我擔心,事態的發展會不受任何人的控制。
頃刻間,我就覺到背部有一隻手輕輕地拍著,是景王嗎?他真地不顧一旁坐著的玄憶?
頓時,身子一陣僵硬,隨著身後語聲徐徐響起,這份僵硬才在剎那間僅化作悸心:
“有醋嗎?”
竟然是玄憶的聲音,雖仍帶著淡漠疏離的,但,因他這一語而起的悸心已然攫住我彼時所有的情緒。
“有,稍等。”
‘葉夫人’的聲音裡有控制不住的一種情感流露,那不僅僅是母愛,更是看著孩子在眼前,卻只能淡淡地仿同I,百生人一般說話的無奈。
我聽她蓮步聲遠去,復回來時,隨著一股酸味沖鼻,玄憶將一碟墨黑的陳醋遞至我眼前。
我用手推開,即便喉裡梗著那刺,我也不願喝這醋。因為醋的味道太酸,我怕喝下去,把心一併染得那么酸,我就再也沒有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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