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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奴才遵旨!”
小卓子應道,隨後,腳步聲遠去。
殿外的雷,還未停歇,但,有他在身旁,她並不覺得雷響是多麼地難耐。
甚至於,她開始不再懼怕雷聲,只是,摒了呼吸,想聽他說出那些話。
是的,她還是那麼傻,希冀著, 能從這些話裡聽到她所要的解釋。
那樣,她就能釋懷,就能不再去恨了吧。
恨他,原來,她會更加的心痛。
而,玄憶僅是盤坐在殿中的蒲團上,並不再說話。
她,只能隨他一起盤坐在蒲團上,甫要頌經祈福,卻聽得他淡淡地道:
“不必頌了,待雷止住,你就去歇息吧。”
這話雖淡,落進她的耳中,卻驀地一震。
剛剛那雷劈了殿內的一角,他怕她再怕,所以,選擇盤坐殿內來陪著她,等到雷不再打麼?
她抬起眸子,望向他,他的眼眸卻閉闔著,看不到一絲的光芒。
只有夜空轟鳴的雷聲喧染出這第一夜的不平靜。
這一夜,直到霽光初露,電閃雷鳴方稍稍止住,緋顏盤坐得不知何時竟睡了過去,頭低著,直到一個驚醒,發現失禮時,才發現,自己,竟已躺在偏殿的床榻之上。
身上蓋著薄薄的錦被,連紗帳都被人悉心地放下。
除了他,這裡,該不會有其他人了吧,宮人無諭都是不得擅入的。
而作為聖女,三日內,她是不允許歇在榻上,所以,僅會是他把她抱至此,容她歇在本屬於他的榻上。
匆忙下榻,一邊將昨晚披散的青絲輕輕綰起,甫出內殿時,他仍坐於蒲團上,紋絲不動。
彷彿並非是他所為,不過是她自己睡夢裡摸進了內殿。
她輕輕在一側的蒲團上坐下。
這一坐,接下來的兩日,終是如浮光掠影般逝過,主殿雖然修茸完成 ,由於齋戒不宜再次移駕,是以,他們仍是戒於偏殿之內。
對於主殿被雷劈中這一層,除了近身的宮人知道,並未有再多的人知曉。
同時,奕鳴的高燒並不容樂觀據聞,雖林蓁衣不解帶的照料在側,還是一日重似一日。小卓子也由每日的一次回稟,變成每日三次的回稟,她瞧得出玄憶臉上的神色,對於奕鳴的病情,他還是擔憂的。
他是否對於那個故人的死,也曾有過比擔憂更濃的悲傷呢?
她想知道。
她開始正視自己的心,她想知道,在林嫿“死”去後,他是怎樣過來的,哪怕,他下了那道聖旨,絕了彼此的種種,真的,不會悲傷嗎?
但,他再沒有啟唇告訴她,關於那位故人的事,而,她所能做的,也只是靜默地等著血祭那天的到來。
她曾有機會轉圜自己被血祭的命運,然,卻依舊,踏上,一去無歸的路。
若她恨他,她不該這樣,難道她繼續活下來的支撐力,並不僅僅是關於恨嗎?
時間容不得太多的糾結,在糾結中,她和他,始終緘語脈脈地一直到了最後一日。
乾永二年七月初七的清晨,她突然想問他一句話,只這一句,或許,才是她活到現在所有的勇氣所在,可,話語未出時,殿外,早傳來儀仗的聲音,及冥霄的聲音:
“請皇上移駕!”
他站起身,這三日他更多地,是盤坐於蒲團,每晚她想陪他一起坐時,總會不自覺得沉睡過去,醒來時,她會在唯一可供歇的榻上,他,卻始終端坐著,並沒有任何的不矩。
她隨之起身,殿門開處,早有宮女內侍走來,而他和她,將被分開,直到祭天時才會再見。
這一見,該是最後一面。
她的眸華在他即將越過她時,凝向他,他卻並沒有望向她,依舊神色淡漠地往殿外行去。
她的唇無聲的翕合,還是沒有辦法問出那句話。
當他的身影終於消逝在殿外時,她僅看到冥霄的眉心是舒展開的。這份舒展讓她明白,他定是以為,玄憶臨幸了她吧。
那晚的事還是傳了出去。
又擔了一個虛名,不過何妨呢?
她右臂的那顆守宮砂仍在,她微微側轉了身子,隔了薄薄的紗羅,可以隱約地看到,那抹丹紅,但,冥霄的眼神裡,並無預期的震驚,反是唇角嚼了一絲的笑,這抹笑讓她開始不安起來。
這是,屬於危險意味的笑。
然後,冥霄徑直轉身,隨玄憶的儀仗而去。
玄憶將焚香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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