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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此,我便能有所寄託。
其實,也是經歷了今日這些事情之後,我沒有辦法讓自己心靜下來,惟有不停地做一些機械重複的事,才能不讓自己去想宸妃的事。
“奴婢參見貴妃娘娘!”一邊伺候著我的清荷突然請安道。
不用回身,我亦知道,林蓁正站在我的身後,自除夕以後,她來我殿內,我去她殿中,彼此都不用內侍再通傳。
這本是熟絡的意味,可,在今晚,卻僅讓我品到另外一種味道。
“免禮,先退下。”林蓁吩咐清荷。
清荷喏聲退下,我吱了一下唇,還是放下手中的剪紙,起身,行禮:“姐姐萬福。”
我不願意因著這件事和她疏遠,可,我亦明白,有些什麼終究會梗在我們中間,沒有往日來得自然。
“又來這些虛禮,你我姐妹間,實是不需要這些的。”她扶著我的手臂,聲音裡,頗多地感嘆。
“姐姐,真的不論未來怎樣,我們的情誼真的不會變嗎?”沒有任何猶豫,我問出這句話。
她怔了一怔,如水秀眸凝著我,手無意識地撫到我腕上那隻銀鐲:“不會變。”
只簡單的三個字,我的心,鬆開了一下,不會變,就好。
我真的擔心,到最後,會是我和她的互不相容,尤其,在心底的疑惑漸漸清晰的今日,我不希望,會是如此。
她的手撫在那隻銀鐲上,我略低眸華,她的語音再次於我耳邊響起:“怪姐姐心狠麼?”
我知道她指的是什麼。但我不能否認地說不,至少,在宸妃一事上,我是認為她心狠的。
“你可知道,當初,姐姐是怎麼進的冷宮?”
“是她有孕,然後,你推她下臺階,所以,皇上才廢姐姐至冷宮,對麼?”
這件事的真相,在如今,或許真的不再重要。
“是她故意造威我推她的表相。那一日,是宮裡的拜月大典,我們品級相近,站於一起,卻未料,在皇后率著我們逐次登上拜月臺時,她竟從我身邊跌落臺去。她小產後,直指是我推她跌落,而我辨無可辨,因為,確實,只有我離她最近。縱然,沐淑妃竭力維護我,甚至不惜因此觸怒了皇上,但,最終,還是無法挽回我被廢的結局。”
“可,皇上對姐姐始終是因著情意才貶姐姐入冷宮的,不是麼?”
那道遺詔要的是林蓁的命,玄憶不知頂了多大的壓力,才僅僅是廢她入冷宮她不可能不知道。
為什麼從字裡話間,我能辨出的,卻是一絲若有若無的恨和怨呢?
畢竟,宸妃已死,當年的真相,究竟孰是孰非,或許再分不得。
“這兩年的冷宮,真的比死或許好不了多少。妹妹,你沒有待過,所以,不知道,在人喪失任何希望的時候,真的比死更加難受。”她眉顰緊,嘆息著說出這句話。
絕望、心死,我沒有真正嘗過,但,從她話語裡,我能聽得出,那種無奈的味道。
“本來的我,是不屑任何手段和心計的,但下定決心要從冷宮出來的那日起我就一定要學會這些。因為當聖恩是最不可信的東西時,唯一能倚賴的,僅有自己!妹妹,我們林家的女子,最要不得的就是心軟。你今天的所為,姐姐對你真的很失望。”
她不加掩飾得說出這句話,我愈加斂低眸華,我對我自己,何嘗不失望呢?
“姐姐,我沒有辦法看著她死。”
“做錯事,就要付出代價,在這宮裡,任何事或許都有轉囝的餘地,惟獨兩點,是不容於世的——子嗣和背叛。誰觸犯這兩條,都會得到懲罰。哪怕,是冤枉的,當你沒有能力洗清自己的冤枉時,才會明白,任何同情心,都是多餘的。
“
她說的。不無道理。
確實,惟有心狠,才能讓自己笑得比任何人時間都要長。
“嗯。”輕輕應出這一聲,我清楚,我還是做不到那樣的心冷。
原來,我並不是心冷的人,如今,連嘴冷都做不到。
“又剪這個?交代宮女照看你的樣子剪不就行了?何必自己勞贊這心神呢?”她瞧著几案上的,我剪了一半的窗花,不由道。
“她們剪,總是不盡心的……”我的聲音愈輕,這樣子,落進她的眼底,自然知道,是源於什麼。
“妹妹的這份心,真真是難得,也難怪,皇上對妹妹還是動了心,呵呵,也好,至少,我們林家的女子,終究有人能蒙得聖恩,這份隆寵,在宮裡能多維繫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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