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件,卻是截然相反的,袖口略窄,腰際寬鬆。
是東郡,也就是以前的東岐特有的裙裳吧。
與今日我替她綰的髻倒亦是相配的。
返身,把衣裙拿到她的跟前,她伸手接過,才要起身,身子驟然踉蹌了一下我輕輕扶住她,能覺到她的身子很冷,血,還能流多少呢?
“我自己來。”她對我柔柔地一笑,這是她第一次對我笑,真美。
“可以嗎?”我有些擔憂她,立刻伸手扶住她的手臂。
“嗯。”她氣息有些不穩地說出這句話,手撐住我的手,藉著我的力,緩緩站起,起身的瞬間,她眸華如水地凝著我,輕聲,“你說,是不是因為我愛上倆個人,所以,註定,一個都得不到呢?”
“不,不會的。”我該怎麼去安慰她呢?或許,再多的安慰都是至於蒼白而無力的。
“雖然我是哥哥為了表明東那沒有異心,獻於周朝的棋子,但,我卻不能真的放得下東那。如果,那晚,我不去交黍殿,我應該還是這宮中人人豔羨的宸妃吧。只是,我做不到,所以破壞了你的婚典,也一併逼自己進了絕路。”
“至少你在絕路中,也得到過擁有,不是麼?”
我的意思,她能懂。
得到,另一個所愛男子的孩子,這樣的人生應該是沒有遺憾的。
是,我希望她去的沒有遺憾。
縱然,我亦明白,這恐怕亦是不可得的。
“是啊,擁有。雖然——”
她的眸內綻出一種心底泅升出的喜悅,但,不過須臾,彌上,卻是更深的失落。
“別再多想,換上乾淨的裙裳。”我的手覆上她的手,她望著我,又是柔柔的笑意。
吧。
我扶緊她,攙她走到床榻一旁的換衣簾內。
“我可以的,不必再扶著我。”她的聲音很輕,或許,力氣也在逐漸的流逝我看到,一路走來,地上,蜿蜒著一條血路,一點一滴地,讓我的心,剎那有一種蒼茫。
頷首,我退出簾外。
黃昏的餘暉,亦漸漸地,投下最後幾縷光影,這些光影,斑斑駁駁地映在殿內,徒留下的,不過是更深的淒涼。
心,真的還是不能豁達,始終看不穿這些生離死別的糾纏。
‘咚’,一聲沉重的悶想,從簾內傳來,我一驚,不顧避嫌,衝進簾內。
果然,宸妃臉色白若紙,眸緊閉地跌倒在地上,一邊,是她褪下的裙裳,她的身上已換上那套窄袖的裙裳,細細碎碎的小花,遍灑在煙紫的裙裳,宛如春日山野間的旖旎。
“娘娘,娘娘!”我伸手挽起她的身子,輕喚她。
她的眼眸緩緩地睜開,見是我,露出更為蒼白的笑意:“好看麼……這是東郡特有的……服飾……那年,初見……他……他說……
這樣好美……可惜……後來為了迎合他……我學著……林蓁……喜著月白……卻不知……月白……並不適合……我……”
原來,林蓁也是為了迎合他,才以白為自己的裙裳之色。
是他喜歡白色,而並非是為了林蓁所改
可,我這個傻女人,現在才知道。
“我好……想他……對不起他……對不……他……”
她說話越來越費力,斷斷續續間,我卻聽得明白,她想見他,見那個,她愛的男子之一。
只是,他會見她嗎?
不會。
“我……可以……再見他……一面麼……”她的手抓住我的,隨後輕輕指了一下髻上的簪子,“拿……下,交給那……人……”
她做了抉擇,在生命的最後一刻,想見的,是玄憶,而並非是贈這隻簪子給她的人。
如果真的同時可以愛倆個人,她最愛的,無疑是玄憶。
我望著她,我該怎麼去拒絕呢?
我拒絕不了,我開不出這個口。
說‘不’,簡單的一給字,其實,同樣的費力。
“可以!”
這兩個字說出口,卻真的很簡單啊。
我把那簪子復從她的髻上拔下,收於袖中,再把自己髻上的簪子復插進她的髻中,以免髮髻松落。
她的唇邊泛起一弧笑靨,手漸漸鬆開我,道:
“謝……”
我扶著她,就地依靠在牆上,起身,從榻上拿了一個褥墊墊靠在她的腰際這樣,她坐著,可以借把力。
她目前的身子,根本不再適合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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