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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故意忽視了九黎曜眼中漸漸騰起的殺意,往前走了一步,“我今日來沒有別的目的,我也答應過她不會為難任何人,因此你們沒必要對我抱有這麼大的戒備心理。還有,曜——”他笑看九黎曜,“今日你要用劍解決的事情可多了。”
誰都不知道接下來會發生什麼,哦,不,洛川知道得不全,無疆知道大概,江越猜測到了幾分,九黎曜也有所預料了。
他雖然喜歡用劍解決問題,但這不代表他不會思考。他心思雖然沒有江越縝密,但也能知道大概。海上的巨浪徹底掩蓋了虛竹的氣息,不是無疆帶她來的,那無疆是如何知道的呢?他不是不想讓虛竹衝破封印,他只是不想做那個日後可能要被虛竹憎惡的人。所以,他用這一招算什麼?借刀殺人嗎?
九黎曜唇邊泛起了冷笑,連無疆都不願意去做的惡人,那麼,他來做。
海底。
尤惜聽到下屬來報之後,唇角的笑意很深,“來了。”
虛竹靜靜地躺著,合著眼。臉上沒有喜怒,沒有悲歡,看起來竟毫無生氣。再加上脖子傷口上流淌的血已經浸染了胸前的衣物,看起來竟有些狼狽。
狼狽嗎?在尤惜眼裡,不及她所希望看到的萬分之一。想到沒多久之後虛竹就要從這裡出去了,日後能劫持她的機會定是少之又少,她的目光不禁寒了些許。
以前,她只要曜活下去,現在,她也想要曜活下去,但是是痛苦地活下去。不是身體上的痛苦,那種痛苦他已經習慣了。而是,心痛苦。
虛竹的意識快要在海底消磨殆盡了,渾身都是火燎般的疼痛,但她覺得那疼痛感越來越弱,她周遭也安靜得可怕。
難道,她是要死了嗎?這樣也好,這樣茶顏也不用散靈,而她,也會進入輪迴,而後重生。
“嗖”地一聲,一條鞭子狠甩在自己身上,血也緩緩淌了出來,她終於有了一丁點的意識。她不必睜眼,也知道握著鞭子的人是尤惜。她該有多恨啊!才會用這麼大的力氣,將她的意識都打回來了點。
頭上聽到的是尤惜冰冷的聲音,“你這樣出去的話,曜才會痛!我才會快樂!”說著,又是幾鞭子甩了下來,虛竹的手、腿上還有背上的衣服皆已破開,甚至看得清裡面已是皮開肉綻,而可笑的是其實她一點兒疼痛都感覺不到。
她輕輕笑了笑,但其實她的唇角並沒有動多少,“如果……這樣你能洩恨……那倒也無妨了……”
聞言,尤惜的手卻是顫了一下,剛欲揮出去的鞭子猛地被她拽了回來。她的額頭已有了汗意,她清楚自己方才的力道,再加上這鞭子本就有毒性,若是換做別人捱了方才這麼多下,恐怕已經死了好幾回了。
可是海底偏偏遏制了毒素在虛竹體內的蔓延,也推遲了她的痛覺。
“你……”尤惜握緊了鞭子,忽然猛地將它甩了出去,“罷了,我忽然不是那麼想一次性把恨發洩完。”
虛竹便不再說話了,事實上,她也沒有力氣再說話了。身上的諸多傷痕都淌著血,她的意識是真的快要徹底消失了。
而岸邊的山頂,九黎曜已然持劍面對著茶顏而站。他的眼裡是深不見底的海,一如那片海一樣。
江越自不會親自動手,如今無疆也不會。而洛川……這本就是尤惜和他設的一場好戲,他自然也是不會了。
而如果他再遲疑,虛竹在海底的時間越長,她回來的機會就會越渺茫。
“動手吧。”茶顏深凝了下手中的望月珠,火紅色的望月珠在手中似乎十分燙,那光芒也灼傷了她的眼,還有,周圍幾人的眼。
璃歌緩緩別過了頭,不去看。
九黎曜微微閉了下眼,握緊了手中的劍。純鈞劍忽然放出光芒,刺向茶顏。那光芒將小小的山頂照得十分明亮,而茶顏在這光芒下的眼,卻是噙有淚的;但她的唇角,卻含有笑意。
“照顧她……”這是茶顏說的最後三個字。
風很大,這三個字似乎要隨著風散落了。光芒淡去,黑暗重新籠罩了山頂時,茶顏的靈神均已散盡,只剩下火紅色的望月珠,“叮”的一聲落在了岩石地上。
茶顏散去的神靈隨著巨大的海風旋轉著,越來越高,越來越大,然後突然轉了方向往地面擊去,擊向瞭望月珠——
望月珠頃刻間爆出的光,將周圍幾人震得退後了好幾米,風也驟然大了好幾個度,眾人趕緊運功護住自己的身體。然後望月珠緩緩上升,升到了海平面以上,火紅色的,好似天上的太陽。
海也被映得通紅透亮,海面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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